另一邊,庫拉索拉開手套箱,把槍放了進去,然后隨手打開車載電臺,一陣舒緩的輕音樂悅耳傳出。
她不傻,這次的任務并不是要殺人,而是確定土方忱幸是否安分,所以魚死網破根本沒有必要。
至于他的車防彈也好,不防彈也罷,還不到去印證的時候。
“好像這次的印象變差了啊。”庫拉索心有閑暇地想著。
然后,她習慣性地看了眼反光鏡,頓時蹙眉。
一輛白色的馬自達不知何時跟在了后面,且相距很近,毫不掩飾其跟蹤的目的。
最主要的,是那個駕駛的人,她認識。
庫拉索目光一沉,腳尖踩下油門,車子漸漸提速,在與身后車輛拉開一段距離后,她猛打方向盤,同時拉起手剎,黑色本田瞬間利落地漂移調頭。
馬路上滑出了幾道清晰的輪胎印,空曠的小路上,車子閃了下燈,隨后熄火。
不過幾秒鐘,就等到了來人。
白色的馬自達迎面而來,在相距不足十米處停下。
庫拉索直視著對面下車的男人,將手槍重新從手套箱取出,隨后下車。
“我們不該見面。”她說。
“你接近他做什么?”對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口。
“無可奉告。”庫拉索淡淡道:“你有自己的任務,波本,我們互不干涉。”
對面出現的人,正是暗中開車跟了咖啡店老板一路的楷模員工,安室透。
雖然之前答應了不會出去,也察覺到忱幸或許在懷疑什么,但還是不太放心,猶豫之后還是跟了上來,也因此看到了跟蹤而來的庫拉索。
調查干邑其實是他自作主張,上報時的理由是接近毛利小五郎,而在距離最近的咖啡店打工則是再合適不過的偽裝。
安室透在組織臥底多年,地位不低,行事方便,有很大的自由性。
但據他所知,對于干邑也就是土方忱幸這里,組織那邊沒有絲毫動靜,就好像完全忘了曾有這么一個成員,替他們殺過人一樣。
本著懷疑,他才會來接近調查。
只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人與他懷有同樣的目的,不,應該說是目的不明。安室透看著對面之人,他認識庫拉索,更知道對方背后的那個人。
--組織的二把手,朗姆,一個神秘而狡詐的家伙。就如那位大人一樣,只是聽從對方的命令,卻至今都未見過真容。
毫無疑問,庫拉索出現在這里就是奉了對方的命令。一時間,安室透頗感棘手。
“話說回來,你怎么會在這里?”庫拉索抱著胳膊,靠在打開的車門上,眼中帶著明顯的懷疑之色。
“你應該也知道今天琴酒他們的行動。”安室透說道。
“哦,我還以為你也是為了干邑來的呢。”庫拉索淡笑一聲。
安室透看著她,沉聲道:“我現在就潛伏在干邑的身邊。”
庫拉索愣了下,她當然知道對方如今的動向,就在那家咖啡店里當一個小小的服務生,但她沒想到的是,他能這么痛快地承認,承認他在盯著干邑。
“組織里的規矩我懂,我不會多問。”她說著,作勢上車,“但我要做什么,你最好也不要多管閑事,免得讓人誤會,給彼此帶來麻煩。”
安室透看著她驅車離去,心底已然明白,就算干邑退出了組織,組織里仍有人在注意著他,比如朗姆,甚至是那位大人。
土方忱幸跟那個組織的關系,并不像表現出的這樣,輕而易舉地斬斷了關系。
他緩緩吐出口氣,拉開車門上車。
……
當忱幸回到咖啡店的時候,安室透已經換好了工作服在那拖地了,儼然是勤勤懇懇的模范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