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卻是輕松的,因為一切都在按他的劇本發展著。
而直到列車因為突然墜掉的車廂和爆炸,在附近車站停車,他們都沒有等到忱幸過來。
彼時,車廂里。
忱幸倚在窗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曠野。
腳步匆匆的安室透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先是一愣,馬上在背后摘下手套。
“老板?”他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像往常般那樣笑著走過去,“你怎么在這里?煙很嗆啊。”
說著,他還故意掩口咳嗽了幾聲。
事實上,那些濃煙只不過是機關搞出來的把戲,在化學反應結束后,隨著通風就漸漸散去了。
走廊上也只有淡淡的煙霧,纏繞著在流動的風里飄散不定。
見忱幸沒有說話,安室透眼神暗了暗,站在離他兩步遠的窗邊,也往外看。
“野外還真好啊。”他輕笑,“景色美,空氣也清新,不像東京都。你說呢,老板?”
忱幸看過去,“剛剛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安室透一怔,幾乎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對方是在質問自己。
但面前之人的神情平靜,讓人看不出分毫。
“不知道。”安室透本來是有借口的,可不知怎么的,又鬼使神差地給自己解釋了一句,“是一節貨廂脫軌了,可能里面藏了什么違禁品。”
“有人嗎?”忱幸問。
安室透動了下唇,才笑道:“怎么可能,那可是貨廂。”
當然有人。他心想,半節貨廂的炸藥,苦艾酒可是一心想讓雪莉死啊,而結果也遂了她的愿。
忱幸不知道這些,但能猜到那些炸藥肯定是出自對方或者貝爾摩德之手。
“應該是炸藥吧。”他說。
“嗯?”安室透馬上道:“老實說,我也這么懷疑,不過這列火車畢竟是鈴木財團旗下的...”
他沒裝傻充愣,因為從他以前表現出來的看,要是認不出那種爆炸的威力是炸藥才怪了。
“你覺得會是什么人?”他的反應有些出乎忱幸的預料。
“不清楚。”安室透搖頭。
忱幸也就沒有再說話。
一個在想要不要戳穿對方的身份,另一個在想如果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對方會采取什么樣的行動。
畢竟在安室透的心里,已經認定干邑跟雪莉之間存在某種關系。
忱幸是猶豫的,因為他覺得安室透并不壞,處心積慮做這一切,一定存在某種原因。
但因為針對的對象是宮野志保,他才不能視而不見。
“好像要停車了。”在沉思的時候,他聽身邊之人說。
列車的車速漸漸慢了下來,最后停在了就近的車站,而站臺上已經有警方在了。
“我們也快點下去吧?”安室透招呼一聲。
忱幸‘嗯’了聲。
而看著他的背影,沒來由的,安室透心里莫名一堵。
就像是是藍天白云下,樓與樓之間冰冷的線條,交錯著陰影,陽光照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