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云層卻重到看不見星星。
杯戶公園,樹影婆娑,一輛白色的馬自達轎車靜靜停在路邊。
“所以呢,我們到底在這里等誰啊?”車上,貝爾摩德有些百無聊賴。
“澀谷夏子,二十八歲,她是國小老師。”安室透將手機上的照片給她看。
貝爾摩德瞥了眼,“她究竟是誰啊?”
“她是我的委托人。”安室透看著手機,輕笑道:“同時她也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最后一片的重要拼圖,應該有機會幫我完成最后一片拼圖的重要任務。”
貝爾摩德撐著胳膊,覺得跟這家伙聊天實在累人,云里霧里繞來繞去。
她有點懷念某個雖然缺少情調,但偶爾直來直去的話偏偏能把人弄得臉紅的小可愛了。
“所以,你說的那一片拼圖是什么?”她耐著心思問道。
安室透剛要開口,余光卻忽然瞥到了什么。
“剛剛從樓梯上方...”貝爾摩德同樣注意到。
安室透目光一沉,推門下車。
長長的階梯下,一個女人趴在地上,頭部的位置暈開血跡。
當安室透看清她的穿著以及那張臉后,竟露出幾分笑意。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不能因為這種事被人家盯上。”貝爾摩德走過來,但當她看清地上的身影后,不禁一怔,“這個女的...”
“是啊。”安室透笑容浮現,“看來我的那一幅拼圖就快要完成了。”
不遠處,微微搖晃的樹影下,忱幸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在看到安室透打電話報警后,這才轉身離開。
某一時刻,本來漫不經心的貝爾摩德似有所覺,倏然朝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不過月影晦暗,什么都沒能看到。
她蹙了蹙眉,修長的指尖摩挲著手機,屏幕亮了又熄,像她的心情明暗不定。
“你怎么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走過來的安室透貌似隨口一問,實際上則在猜她盤算著什么心思。
“沒什么。”貝爾摩德無所謂地笑笑,“就是覺得你竟然還會管這種麻煩的事情。”
“畢竟她可是不可或缺的一道。”安室透看了地上的澀谷夏子一眼,心想還好她頭上的傷不算嚴重,只是昏迷而已。
“那就先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貝爾摩德說道。
“不送你嗎?”安室透問道。
貝爾摩德只是朝后揮手。
看著她灑然離開的背影,安室透下意識的懷疑就是對方要去跟土方忱幸見面,但轉念一想,就算是見面,他們又有什么好說的呢?
敘舊嗎?
他已經完全打消了對忱幸的懷疑,而在他的心里,或者說是他對忱幸的了解上來看,忱幸跟貝爾摩德之間的關系好像也沒有那么深--不過是一個初見世面的無知少年被千年狐貍迷惑了而已。
但也只是一時罷了,土方忱幸可是個聰明人。安室透心想。
……
杯戶公園外,幽靜的小路上。
此時的車子里,某透心中所想的關系不深的兩人正坐在一起,那個聰明的人看起來不太聰明,心思如狐的人笑意盈盈。
“我就說我沒感覺錯,剛才就是你。”貝爾摩德托著下巴,“說吧,從什么時候開始跟的?”
忱幸坐姿周正,聞言道:“他下車的路口。”
貝爾摩德一訝,含笑道:“很厲害嘛,我們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