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抓到了?”王承恩問向貼刑官馮彪道。
“回廠公,罪犯李文生昨晚已抓捕歸案,可要帶上來?”馮彪請示道。
“不用了,既然罪證確鑿,咱家沒工夫再去細細審理,叫那孩子過來吧。”王承恩吩咐道。
不多時,一個番子帶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少年個子不低,但卻十分的瘦削,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亂糟糟的頭發、破爛爛的麻布衣,可看出其生活只窘迫。
“你就是石昆?”王承恩沉聲道。
“石昆見過公公!”那位叫石昆的少年雖然羸弱,但眼神中卻并無怯懦之意。
“嗯,你的殺父仇人,咱家已經抓來了,如今就在東廠的大獄里頭。
咱家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是想與那李文升多討要些銀子,還是讓其殺人償命,不過后者你可什么也得不到。”王承恩意味深長的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公公,石昆什么都不要,只想替父親報仇,求公公替草民做主!”石昆聞言眼睛都紅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磕頭磕的邦邦響,額頭立馬見了血。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咱家自然秉公執法,馮彪,將那李文升就地正法。
吩咐下頭管事,給咱家抄了李府,咱家重審一遍,該給的咱家可都給了,告訴下頭的人要知足,誰敢監守自盜,咱家滅他滿門!”
王承恩說話的語氣并不狠辣,甚至還很平靜,但包括馮彪在內,所有在場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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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能不能讓在下跟去,草民想親眼看著那殺父仇人被砍頭!”石昆額頭的滲出的血都顧不得擦,又跪地請求道。
“去吧,咱家準了!”王承恩直接道。
“謝公公,公公就是草民的包青天,草民替亡父在天之靈,給公公磕頭了!”說著石昆duangduangDuang又是三個響頭,完事趕緊起身跟著那馮彪去了大獄。
王承恩牢記著崇禎皇帝的交代,搞糧食是首要目的,但不能落人口實,不得捏造罪名,只是各地鄉紳有幾個屁股干凈的,不少鄉紳原本在東廠就有案底,想問罪隨時可以抓來問罪。
雖然搞糧食是第一目的,但卻不是唯一目的,譬如按照王承恩的這種案件速審方式,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由被害人來決定如何處置鄉紳。
倘若被害人想要些銀子,那鄉紳為了脫罪自然大方,王承恩也可趁機讓其主動將屯的糧食交出來,倘若被害人想要這鄉紳死,那殺人償命更沒什么可說的,抄沒土地,家產充公。
不論被害人選擇拿銀子,還是選擇讓鄉紳殺人償命,糧食都得交,后者還可抄沒家產,王承恩這是將選擇全交給了受害的百姓。
既能讓受害的百姓沉冤得雪,又可堂而皇之的搞到糧食,王承恩不在乎自己的名聲臭不臭,公道自在人心。
“下一個案子!”王承恩在李文升的罪簿上劃了個紅叉,丟到了一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