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雨心中有所猜測,卻仍然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索性直接問出口。
“這一千萬可不是報酬。”祁永書笑道。
他說的不明不白,孟山雨皺了皺眉繼續問:“你想靠那一千萬弄死于曉輝,卻沒想到他會離婚,還把這筆錢給了前妻?”
祁永書笑而不語,只是搖了搖頭。
見對方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好心提醒:“你應該認識左紇吧?他曾經為我做事。”
左紇?那個小白臉?
孟山雨先是一愣,想明白之后,背后飛快地覆上一層冷汗。
“是左紇讓歐嬗騙于曉輝離婚,甚至于曉輝會把錢給前妻也在你的預料之內……”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于曉輝“恰巧”在那個時候離婚,“正好”將燙手山芋一千萬丟給前妻,前妻因為離婚“郁郁自殺”,警察發現那張一千萬支票后,自然會順藤摸瓜找到于曉輝。
而藏在冰庫里的尸體,想必早已抹去一切能指向祁永書的證據。
“如果警察想查那一千萬,只能查到是一個國外賬戶打給他的。”祁永書補充道。
這樣一來,不管怎么查,這件事都與他無關。
孟山雨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于曉輝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藏在冰庫里的“證據”,不僅無法幫他,還成了一張催命符。
“你不覺得宋——我很無辜嗎?”孟山雨問。
“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祁永書目光坦然,找不到絲毫心虛愧疚,甚至還笑道,“說起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當然是原地復活,揭棺而起。
這話自然不能直說,孟山雨笑得十分挑釁:“其實我也很好奇,你不妨再動一次手試試?”
祁永書凝視她片刻,突然也笑道:“好啊。”
孟山雨笑容一僵——說好的不想殺你呢?
她不動聲色掃過窗戶,可惜外面被高大的樹木遮蓋得嚴嚴實實。
不知道這棟房子是在哪里,四周靜悄悄的,外面偶爾傳來幾聲鳥叫,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聲音。
看來只能希望于曉輝不要掉鏈子了……
祁永書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撥了個號碼,低聲吩咐幾句,很快就有手下送來一杯成分不明的透明液體。
他將杯子接過來,吩咐道:“沒事不要靠近。”
“是。”
孟山雨挑了挑眉,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喝掉它。”祁永書將水遞到她面前。
“毒藥?”孟山雨接過杯子,隨口問。
祁永書但笑不語。
孟山雨看他一眼,無視腦海里萌萌的大呼小叫,毫不遲疑地一飲而盡。
“爽快。”祁永書摘下眼鏡,“現在,請你閉上眼。”
喝完那杯水并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的孟山雨半信半疑地瞅了他一眼,不知道好好一個青年才俊為什么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遲疑片刻還是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間,房間里響起令人沉湎的旋律,若有若無,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漸漸像一張黏糊的蛛網,絲絲縷縷地占據腦海。
祁永書的聲音在耳畔飄忽不定,如同魔咒一般:“……你感覺到眼皮很重,你忘記了于曉輝,忘記了一千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