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軒見到了二十五歲的琴。
閆儷月眼中的屏幕突然被分成了三部分,兩側很窄,中間很寬。
她下意識有些不滿,因為秦絕和趙婉軒的畫面在這種處理下被縮放了,不能看到更多的細節著實難受。
但很快,節目組就用行動告訴了觀眾他們這樣做的用義。
左側那一條窄窄的黑幕上出現了字幕,是趙婉軒“說”的話。
哦……!
“原來要同步翻譯手語。”棗糕也不吃東西了,聲音壓得又輕又低。
此時她和閆儷月的關注點一大半都在秦絕身上。
嗚嗚,他好漂亮。
這次的妝面又和上次不一樣了,很精致,而且是那種年輕男子特有的精致,又帥又美,明明這樣的五官自帶脆弱的味道,可琴整體的氣質卻陰沉中透著不屈,甚至有些癲狂,把這種易碎感全部壓下去了,讓瓷娃娃成了鐵水澆灌下的實心人偶。
聯想到秦絕飾演的還是個聾啞人,先天的弱勢裹在他冷硬又死氣沉沉的氣場外,更增添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矛盾,又好戳人。
即便當前的劇情更偏向嚴肅,閆儷月還是忍不住饞了饞。
這樣的小狼,好色哦。
人總是想看到自己喜歡的事物也被其他人肯定,她下意識點開了彈幕。
【大美人!!!嘶哈嘶哈!】
【趙婉軒這手語是真不熟還是演的啊】
【本來女律師這個角色在劇情里就是現學的手語,你在質疑什么?】
【嘿嘿嘿……琴真好看……嘿嘿嘿……】
【這分屏真傻逼,字幕放底下不行?】
【囚服,手銬,脆弱又倔強,太刺激了,我社爆!!】
【前面姐妹矜持點,琴是殘疾人】
【還有這種好事?】
【哈哈哈哈哈草,還有這種好事!!】
【漂亮啞巴!!喜歡!!!】
我cnm——
一向教養良好的閆儷月差點罵出了聲,手哆嗦著關掉彈幕。
她涌起一陣強烈的反胃感,突然覺得剛才饞小狼的自己也好惡心。
是啊!閆儷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他媽跟隨時隨地發情有什么區別?
看見一部作品,不管它在講什么,反正“角色好色我沖了”,“先爽了再說”。
她瀏覽的速度快,依稀還記得有幾條彈幕說著【色起來了】、【這不當場按倒嘿嘿嘿?】、【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聲音.jpg】,都嘻嘻哈哈的,一副非常快樂的樣子。
雖然作品才講了一些前情提要,但看到這里還猜不到發生過什么的,你們腦子是萎縮了嗎?!
為什么會這樣啊!
閆儷月簡直看見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畫,畫上是一群老爺打扮的觀眾,隔著一方小小的屏幕,對監獄里的、舞臺上的漂亮聾啞青年笑著指指點點,但凡青年怒視過來,他們就繼續大笑,吹著口哨樂道:好色哦!好色哦!老爺我就喜歡這樣性子烈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色嗎?我看分明就是他故意勾引我!
閆儷月越想越惡心,真的低頭干嘔了一聲。
“月亮?”棗糕聽見了她的聲音。
“沒事……”閆儷月小聲回答。
她本來關掉了官方彈幕,還想著要不要去家里直播間看一眼的。
可是,她隱約感覺這一次小狼的直播間不會是她的快樂老家,因為那里的卿卿濃度是百分百,大家就是被秦絕吸引著才來到這里的,無腦饞的人只會更多更多。
過了頭的喜歡和熱愛既能破壞掉應有也必須要有的分寸感,也能催生出更多更失智、毫無疑問會惡心到閆儷月自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