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這就是最慘烈的現實,女孩們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強者身上,盡管那樣的情節既夢幻又浪漫。
于是梨木雅子向下一個稍微熱鬧了點的街口跑去,試試看能否打到出租或在APP上叫到一輛車,而閔圓圓和喬嶼則半蹲著圍在潘婧旁邊,用一個比一個嬌小的身軀給她擋著微涼的夜風。
“捂住耳朵。”喬嶼吸了一小口氣,她現在同潘婧一樣淚流滿面,心跳劇烈,強烈的惡心感縈繞著胃部和咽喉。
“啊?哦,哦,好。”
閔圓圓愣了一下,趕緊照做。
喬嶼頓了頓,湊近已然雙眼無神的潘婧,一串詭異的旋律從她的唇間飄蕩而出,聲音沙啞而古怪。
她伸手撥開潘婧垂落在兩邊以及被眼淚黏在臉頰下方的頭發,掌心捧著她的臉,強行讓那雙空洞的眼睛看向自己。
喬嶼唱著,唱著,直到潘婧失去了意識,直挺挺向前撲進她的懷里。
閔圓圓瞪大了眼睛。
被沉重身軀壓著的喬嶼咬牙支撐著潘婧的重量,并用眼神示意閔圓圓可以不用再捂著耳朵了。
“這……這怎么了?”閔圓圓的聲音里同時有著擔心和畏懼。
“催眠。”喬嶼的汗水同淚痕混在一起,她疲憊地眨了眨眼睛,“先讓她睡一會兒吧。”
“來,小心一點。”她接著動作柔和地向后挪開,讓閔圓圓抱著潘婧的上半身,“我去打個電話。”
森染的回復幾乎沒有延遲,她其實一直在等著喬嶼的求助。
但她清楚——喬嶼也清楚——能隨時隨地無條件動用這股力量的只有秦絕一個人,甚至連程錚都不行。
這是規矩。
誰能保證一個人有要緊事時另一個沒有處在生死攸關的情境下?秦絕是最最重要也是最最優先的,不到萬不得已,喬嶼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借用森染的能量。
更何況,“降維打擊”不是萬能的。
就算現在立刻把張河和剛才那個惹人生厭的男警察全抓起來,潘婧的狀態依然會是這樣。
比起懲罰,喬嶼關心的是這個幾次瀕死的無辜女孩。
“貍貍,我可以派車接你們到最近的秦科體驗館!醫院也可以!”森染焦急道。
“不。”喬嶼面露疲態,低喘著道,“阿染,麻煩找一個警局,另一個……”
“現在有女警察值班的警局?”森染說話的同時已經展開了數據檢索。
喬嶼停頓了兩秒。
“我想不是……”她低聲說,“用‘近半年內受理強暴案件最多的警局’做關鍵詞更好。”
性別既不是偏見也不應該是屏障,沒人能保證女警察就一定不會戳到受害者的痛處。
“找到了。”森染一秒以后說,“我已經通知管家了,車馬上就到——貍貍,這是我的判斷,你別逞強。”
喬嶼喘息著點了點頭:“好。”
遲川把車安排進了梨木雅子正在叫車的APP里,直到女司機打開車門并幫著她們把昏睡的潘婧抱進車后座時,梨木雅子都還在驚異怎么會有一秒接單又不到三分鐘就到了的網約車,要知道沒寫目的地的約車是最難被接單的,司機們通常都要視價錢決定自己是否應下這單生意。
喬嶼照著手機上森染發來的信息說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