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睿王已經腿腳利落,這太子之位?
各人皆有小算盤。
“睿兒,離兒身體可好些了?”仁宗皇帝忽然問道。
君睿衍一怔,父皇這是何意,當著眾皇兄皇弟的面,這是?
無謂,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事,藏也不藏不住。
“回父皇,離兒還是不記得旁人,只記得兒臣。”他眸子微亮,說話不卑不亢,很是溫潤。
仁宗皇帝瞥他一眼,幾位皇子爺面面相覷。
睿王閉了嘴,悶不做聲地掃過旁人,微微低頭。
仁宗皇帝這會兒手里正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參茶,在喝,見他們不語,便把那茶重重地放桌上一放。
啪地一下,擲重有聲。
幾位皇子連忙跪下。
安王瞥了瞥地上,這蒲墊不多不少,剛好六個,父皇這是算準了讓他們下跪啊。
仁宗皇帝嘆了一口氣,皇兒們到底是大了,當年他爭奪帝位的血腥,如往日再現,現在一閉上眼睛,都是血淋淋的一幕,難道皇兒們也要手足相殘?
對于他來說,再也沒有了年輕時的狠戾,就像九弟來信所言,竟然被睿兒關在了地牢里。
呵,他根本就沒想到,平日里腿腳不便的睿兒,府上竟然有那么一陰暗的地牢,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若是這般,這睿兒的心思,還真是有些可怕。
仁宗皇帝甚至又多看了厲王一眼,為了皇位?
他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這幾個皇兒,無論誰坐上將來他座下的這個位置,他都沒有意見,前提是,莫要傷害手足。
仁宗皇帝到底是年歲大了,竟然想著這般兩全其美之事。
他卻忘了,自古爭帝之事,都是血腥的,更是殘忍的,從來沒有他想象般美好,自古忠孝兩難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亦。
仁宗皇帝真是忘了當初,他是如何步步為營,連戰血腥……
睿王一直低著頭,想著父皇問話的深意。
父皇向來是五十步對一百步,高瞻遠矚。
眼下,這問話怕是也有端倪,這是懷疑自己什么了嗎?
仁宗皇帝忽然咳了一聲。
福公公趕緊上前遞了帕子。
仁宗皇帝連忙用帕子捂住嘴。
安王離得最近,他,他好像看見父皇咳了血,父皇,這是怎么了?
仁宗皇帝又咳嗽了幾聲,咳得一旁的福公公心都要跳出來了。
皇上這是怎么了?
安王站了起來,他想替父皇捋順一下后背,讓他舒服一些。
他這般想,也就這般上前,順著自己的心意,而為。
仁宗皇帝沒發火,安王在他后背摩挲了一會兒,他好了一些。
一旁的福公公見皇上沒事了,懸著的心,也安了下來,只是眼圈還有些紅。
“父皇,你要保重身體。”厲王往前一站,有些緊張開口。
其他幾位皇子,也都極力言之。
仁宗皇帝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朕今日讓你們來,也就是明確一下態度,這離兒是你們皇叔的王妃,以后對她,就像對待你們皇叔一樣,要敬重。”
睿王將手握了握。
幾位皇子皆道是。
也罷,既然是皇叔的人,他們再爭,也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