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生也是漸漸地從悲痛憤怒中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向半蹲在自己和陸小妹眼前的孤獨謀,眼神中充滿著堅定和憤慨,鄭重地對自己保證要查明這幕后兇手。
由于懷中抱著陸小妹,想起身給孤獨謀見禮,但是奈何陸小妹身子偏軟,越發地冰涼,鼻頭不由得又一酸,饒是這鐵骨錚錚地硬漢,也是目光晶瑩,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孤獨謀連忙上前扶住寅生擺手說不用不用回禮。
寅生鼻頭一吸,單手拿袖子一抹臉上的血淚,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咬牙憤憤地說道:“多謝孤獨將軍,下官此時不便行禮望請將軍海涵!下官代陸秀憐先行謝過孤獨將軍了!望孤獨將軍早日將幕后黑手揪出還陸秀憐一個公道!”
孤獨謀擺擺手說道:“這也是我等監察不嚴,才造成這皇城腳下的刺殺事件發生,是我等守衛過錯,請寅長史放心,在我來之前已經派出了所有換值的士兵,加強這各街巷的巡邏,嚴加盤查可疑人員!看這批刺客是否還有余孽。”
寅生點點頭嘶啞著說道:“那下官多謝孤獨將軍了!”
孤獨謀也點頭說道:“不用不用,這是本官份內之事!寅長史你也受驚了,這兇手也已經伏法,陸姑娘遭遇不測我等也非常遺憾,但也請寅長史讓大理寺等人查勘現場和辦理陸姑娘這后事……”
寅生也逐漸地從悲痛和憤怒等情緒中恢復理智,也知曉現在這樣阻撓這大理寺接下來的查勘并不是明智之舉,故而對著身后站立著的戴胄和劉明點點頭抱以歉意。
戴胄則連忙擺手道不用,對著孤獨謀將軍點點頭抱以謝意,上前一步對著寅生抱拳說道:“在下大理寺寺卿戴胄這位是仵作劉明,對寅長史遭遇這噩耗不測深表遺憾,也請寅長史化悲憤為力量,協助大理寺查明這場刺殺事件幕后黑手,還陸姑娘一個公道!”
寅生點點頭說道:“寅生見過二位,有勞二位了,方才寅某的不敬請二位見諒!”
戴胄擺手道:“不用不用,在下也非常理解寅長史當時的心境和處境,也請將陸姑娘先暫時讓仵作查勘,為陸姑娘辦理這身后之事。同時也請寅長史盥洗一番,稍后在下給寅長史做一份筆錄了解一下當時案發情形!”
寅生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大理寺二位了!”
說罷,戴胄給旁邊的仵作劉明一個眼神,劉明連忙上前抱拳向寅生和緊閉雙眼的陸小妹說道:“失禮了!”
便輕輕地從寅生懷抱中接過陸小妹,放置在兩名大理寺差役抬過來的木質擔架上檢查傷口。
寅生則是有些不舍地回頭望著那面色蒼白,雙眼緊閉著的陸小妹,前一刻還在身邊像個小妹妹一樣搖著自己的胳膊纏著自己戴她去涼州,教李昔沫一起跳篝火鍋莊舞,精挑細選地給自己江南三彩釉小老虎,此刻確是躺在那冰冷地地板上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從懷中摸出了那只活靈活現地江南三彩釉小老虎,寅生撫摸著,小心翼翼地收在貼身口袋里,咬緊牙關暗暗發誓道:“小妹,寅大哥欠你一條命!今后你的家人寅大哥來照顧。大哥一定要將這幕后黑手揪出來給你報仇雪恨,哪怕是當朝皇帝也在所不惜!”
……
長安城,承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