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后大軍調度開始,戰爭的陰云開始籠罩大梁城。
之后十幾天,各種消息不斷傳出,樞密院的官員找過史從云好幾次,更多安排部署和消息都清楚起來。
不過此次出征動靜并不大,朝廷從大梁出的兵只有控鶴左廂下的兩個軍,總共五千人。
剩下的兩股部隊主力是鳳翔節度使王景的藩鎮兵,王景也是此次伐蜀主帥。
鳳翔鎮管理的地區大致是后世寶雞市,管轄關中西部,但南面秦嶺山麓地區被蜀國占據,也是此次攻伐的主要地區。
聽潘美說,王景是個老將,打過不少戰,很有能耐。
另外則是鎮安兵,鎮安鎮治陳州,大致是后世的周口市淮安區,節度使就是宣徽南院使向訓,向訓為此次西征副帥,率領的就是鎮安兵。
最后則是朝廷禁軍,殿前都指揮使司下的控鶴左廂第一、第二軍,由都指揮使史從云率領。
之所以這么安排,魏仁浦也給他說過,因為從關中往南山地眾多,崇山峻嶺,道路狹窄,不適合騎兵作戰,所以他雖然帶領騎兵出身,這次自能率控鶴軍的步兵。
史從云對這樣的安排沒有異議,這是種自我安慰的說法,因為他有異議也沒用,樞密院的相公不會聽他的。
倒是和他多說幾次話后,樞密使魏仁浦慢慢也愿意和他說話了,用李谷的話說,他不像普通武將,談吐很不一般,大概魏仁浦也這么覺得。
接下來的日子,史從云幾乎住在軍營里,天天咬牙切齒帶頭訓練,天天教育士兵們“平時少吃苦,戰時少流血”。
而且史從云深知一個道理,此時他如果不帶頭,士兵們肯定消極怠工。
距離出征大概兩個月,他原本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他怕死!
對死亡的恐懼驅使著他,無論如何也要在出征前把士兵訓練到最好的狀態。
到四月中旬,氣溫逐漸升高,史從云大汗淋漓風塵仆仆回家,趙侍劍已經為他燒好了水,準備好當天換洗的衣物。
史從云舒爽的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正準備躺下睡覺,被趙侍劍叫起來吃飯。
渾身無力的他發牢騷道:“肚子是餓,可我不想動,要是你能替我吃該多好。”
隨后要求小姑娘端過來喂他。
趙侍劍頓時愣住,面若桃花,猶豫好一會兒還是照辦。
史從云舒服的哼哼兩句,隨意吃了幾口院外就有人來叫,說樞密院來了官員,史從云去見,來者說是有些變動要與他知會。
原來除了他的控鶴軍,朝廷準備再出一軍,由檢校太保韓通率領。
他一聽韓通這名字,頓時就驚了,韓通他可太知道了,不就是陳橋兵變中唯一被殺的官員么。
到最后在趙匡胤的實力面前依舊忠于郭榮,面對強權還想反抗的也只有韓通一個。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韓通這人物史從云早就想認識了。
只是高平之戰時沒見著,回來之后他就移鎮曹州了。
于是史從云問:“韓通是個什么樣的人?”
樞密院的官員愣了一下,有些尷尬,他也不敢妄加評論,于是說:“韓太保功勞很高,高平之戰后官家覺得深(今河北深縣)、冀(今河北冀縣)兩州之間橫亙數百里的葫蘆河堤堰不夠高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