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昝居潤所言,此戰之后,再往后就怕是他光照昝居潤了。
這種變化也讓史從云的心境變了很多,畢竟他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人,原本就沒什么大報復,也沒想過什么“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心,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遠大愿景。
他一開始只想保護好老爹,而保護老爹原因是想保護好自己。
只是沒想一眨眼,一年多來,居然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這一步,真是世事難料。
面對漫山黃花,史從云突然想到一首他十分喜歡的詞很應景。
“人生易老天難老.....”
一開口,昝居潤好奇側目看向他,周圍親兵也看過來。
“都使,你可年輕著呢,還沒某家里的兒子大,怎么能說老。”有親兵軍漢插嘴。
“你給老子閉嘴!”史從云頓時破口大罵。
好好的氣氛全讓這些大頭兵破壞了,親兵一臉無辜,被嚇一跳。
史從云見他那模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懂個屁”
“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
昝居潤皺眉:“別笑了。”隨后回頭對他道:“云哥兒什么都到,就是驕縱士兵的風氣要改一改,你這樣縱容他們,往后兵都管不了。”
史從云點點頭,卻沒把這句話放在心里。
他有自己的帶兵方式,或許是因為他來自后世,深受圖書館管理員前輩的影響,他愿意與士兵和將領們平等交流。
只要不是涉及軍令方面的事,平時大家怎么跟他說話都無所謂。
但昝居潤顯然是無法接受這種相處方式的,他腦子里有這個時代的烙印,所以史從云沒與他爭論,只是點頭應付了事。
當然,史從云也有心狠手辣的時候,自從出散關之后,已經有四名士兵被他下令處斬,有三人合伙趁夜搶了鳳州北面的村鎮,玷污了人家的女兒。
還有一個是新兵逃兵。
面對遠處嘉陵江,史從云東望群山,隨后道:“昝監軍,你帶紙筆了嗎。”
昝居潤點頭,他是書記官,隨身帶著在紙筆,從腰間挎包里取出來,用舌頭舔了舔筆尖,沾點唾沫就能寫字,還有一小塊墊著寫的光滑木板。
這些東西都是監軍書記官常帶的家伙,要隨時記錄。
“云哥兒有什么要說嗎?”
史從云點頭,“某有感而發,想......”他本想說作詞的,又想到采桑子的格律也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就改口:“隨便吟幾句,監軍使替我記下來。”
昝居潤點頭,眼中放光,好奇的等候下文。
“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
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
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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