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義說話溫文儒雅,聲音很小,被董遵誨這么一攪合,除了史從云在座這么多人都沒聽見或在意他說什么。
紛紛都與董遵誨爭論去了,誰讓他是杠精呢。
另外一邊,趙匡義嘴角抽了抽,幾次想插話卻沒引起眾人注意,偶爾有機會說兩句也被眾人瞬間帶過,因為他說的話題難引起眾人興趣,連他哥趙匡胤也不例外。
在座的都是軍中廝殺過來的漢子,說話比較直來直去,連沉默寡言的王審琦尚且如此,有書生氣又和眾人沒什么共同話題的趙匡義自然說不上話。
趙匡義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特別是偶然間看向董遵誨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不過沒人在意他的臉色,除了史從云。
談亂慢慢變成爭論,然后是爭吵,最后演變成吹牛逼大會,這個說要是我去打南唐如何如何,那個說如何如何破南唐水師,還有的說幾月之內殺到金陵.......
文人吹牛逼,講究個逼格,不然吹得再厲害也沒人;武人吹牛逼,講究個毫無底線,酒到半醉,什么都能吹出來,連史從云聽著都替他們臉紅。
......
當天和一年輕人相聚聯絡感情,下午才回家。
回到家后,趙侍劍已經像往常一樣燒好水等他了。
以前他喜歡用一個大木桶泡澡,趙侍劍在外面給他燒水,現在想想簡直是天大的浪費,所以在趙小娘一聲驚呼中,也被一起拉進大桶里,兩人一起洗了普普通通的澡........
.......
普普通通的洗澡之后,趙侍劍無力依偎在他胸口臉紅紅的跟他說了一件事。
“昭義軍的閭丘仲卿已經來了,那時候你在外面,家主......”
“還叫家主呢。”史從云不滿的摸了一把。
趙侍劍嗔怒,輕打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改口道:“父.......父親說他那邊不用文人摻和,所以我把他安置在西院客房了。”
“人怎么樣。”史從云問,他對這河北來的山東人閭丘仲卿沒抱太多期待,只是聽說他在昭義軍做過從事官,把他找過來很多事他熟悉,想必是能做事的人。
這就好比后世的公司很多都看重履歷,說白了是取巧,因為陪養一個專業人才是需要時間和金錢投入的,有現成的最好。
趙侍劍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說,我和他談過兩次,問了一些東西,覺得是個有見識的人,和普通的讀書人不同。”
對于趙侍劍的水平他還是放心的,如果趙侍劍說有水平,那說明叫閭丘仲卿的從事官說不定真有點東西。
“他自己過來還是帶著家人?”史從云問。
“家里老小都跟著來了。”趙侍劍答應。
史從云點點頭,這讓他對閭丘仲卿好感多了一些,如果他拖家帶口過來,至少是想好好在這干的,若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就該把家小留在河北。
“明天我去親自試試他,到時候就知道斤兩了,如果他確有能力就把他留在身邊,以后你郎君我要領控鶴軍左廂,身邊一個從事文官也沒有說不過去,不夠風光。”
史從云搖頭晃腦自得道,大手摟著小姑娘的細嫩肩膀:“如果他沒多少本事,就留在府里管賬吧,我爹不要我也沒辦法。
以后某要是有機會領十萬大軍,我就帶你去,你做我的從事官,比誰都省心放心。
再說行軍勞苦,咱們還可以干點快樂的事。”
趙侍劍很快明白過來,把臉埋在他胸口小聲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