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憲始終是個規規矩矩的女子,對于那些事的認識只覺得是人倫大事,夫妻講究相敬如賓,她和丈夫的共同愛好是琴棋書畫,詩詞文墨,多是那方面的交流,講究規矩得體,風雅有度。
可史從云是野蠻軍人,全然不是那樣的,完全突破了她的認知和能接受的底線,許多時候她羞愧得只能用絲巾捂著臉,自欺欺人的見不到人,加上大船五層甲板,上層只有他們,可下層還住著親兵雜役和船夫,她許多時候銀牙緊咬,實在不行就咬在他身上發泄。
每次面對他,周憲下意識就會心虛臉紅,說話很難硬氣起來。他掌握著南唐生死,自己又有什么辦法呢?
或許她真的只能做一個傳說中貂蟬那樣的人物,還沒有貂蟬那樣能有制服惡人的手段。
想到這些,她總會垂淚,隨即內心也堅強起來,為了唐國和金陵百姓,她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活著,在他耳邊多說些有利的話。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史從云又從甲板進來,她原本的衣物早不小心染了春水,沒法穿,如今她穿的是史從云的干凈衣服,打扮成男子模樣,這也令她十分羞惱,卻沒辦法,船上沒有女子衣物,她是被擄來的,也沒帶什么東西過來。
見史從云壞笑的看著自己,周憲心跳加速,避開他不善的目光。
“我估計待會岳父還會來,到時如果讓我滿意,某自退兵,如果不滿意,我就領兵攻下金陵城。”
“你......”周憲氣得胸口起伏,他就這么厚顏無恥的叫上了岳父,很快略過那些,而是和他爭論道:“我國中也有忠臣死士,絕不會讓你得逞。”
他笑著坐過來,周憲下意識讓開一些,卻把他大手抓住,放在大腿上,“識時務者為俊杰,天下的形勢總會變變的。
你信不信你爹之前或許對我恨之入骨,今天來就要對我客客氣氣,說不定還覺得你跟了好人呢。”
“你胡說八道!”周憲氣得小臉通紅,卻被他輕易環抱,秋日天氣轉涼,大概抱著她暖和些,她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便也接受了。
“形勢是會變的,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唐末動亂至今,已近百年,再歸一統的時機已經快到了。
我周國擊敗北漢、契丹、西蜀,這次江北一戰盡收淮南,北朝大勢已成,你們阻擋不了的。”史從云一面伸手玩弄她的烏黑秀發,一面自信的說。
周憲聽了一時有些恍惚,乃至忘了憤怒,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該從一個淫1賊口中說出來,可卻令她難以反駁,甚至心里覺得他很有見地,有見識,隨即又連忙把那些想法從腦海里趕出去,她在想什么,這人不過是個惡賊罷了。
“只要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南唐國祚難以長久延續,是該考慮后路了,北朝勢大,極有可能一統天下,既然如此,討好北朝以為子孫謀福是許多人都在考慮的事。”
他聲音溫柔,循循善誘,說的都是對她而言不忠不不義的話,偏偏卻沒法開口阻止。
“如此你有三個好處,其一你跟了我,恍若以后南唐傾倒,國祚不在,有些人家在劫難逃,你們周家卻多條路。
其二,人人都知道你們周家能和某搭上話,肯定很多人會爭想追捧討好,想通過周家和我說上話,和北朝溝通。
其三嘛.......”
他壞笑起來,嘚瑟起身,脫下外面的衣服比劃起來,“你看老子這肌肉,這身板,年紀輕輕身強體壯的,跟著我做女人才有滋味嘛!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在那哈哈大笑,周憲滿臉通紅,急得連連反駁他不知廉恥,胡說八道,伸手去打他錘他,可就跟打在鐵板上一樣,打著打著自己也臉紅了,畢竟他們已經做出那樣的事,自己才會下意識有這種不生份的舉動。又委屈的想哭,他壞了自己的貞潔,如今又說那樣輕薄的話......
心里卻也很無奈,他就是那樣的渾人,說話口無遮攔,做事不循規蹈矩,她沒辦法。
待得意的笑完,史從云起身拉她到船頭甲板去吹風,“小心憋出病來。”
史從云看著遠處舟船鋪滿江面,摟著身邊順從的美人,一時間有種成就感充斥胸腹。
作為男人,當周憲楚楚可憐向他求饒時其實也有成就感,不過兩者似乎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