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從云酒喝多了,正高興,便去后面大帳中牽出周憲出來和眾人見了一面,引得眾人哈哈大笑,高聲起哄讓他趕快回去干正事。
沒想到酒宴散后回到大帳里,周憲早在里面委屈的哭了,一時間搞得他手忙腳亂。
史從云當時的想法是覺得把周憲當自家人,見見他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朋友實屬正常。可周憲不那么理解,覺得史從云是輕視她,不尊重她所以讓她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
史從云哭笑不得,這大概就是所處環境不同,思維方式不同帶來的差異,于是一邊給她解釋自己初衷,一邊身體力行的安慰她,才終于讓面色酥紅的周憲相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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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幾天,各軍開始按照史從云的調令布置,各地軍隊除去留守的想著渦口方向集結,大戰落下帷幕,接下來就要是有條不紊的撤軍。
撤軍也是技術活,思鄉心切不說,這時候士兵的膽子也是最大的,反正都要走了,順手槍一又如何?很多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所以越是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松懈,要把所有事安排妥當,把士兵監督好,別丟了他好不容易在淮南得的人心。
幾天后官家的詔書,樞密院的委任狀陸續下來。
開始封賞和安排諸將,他們中不少人要鎮守各地。如榆程便被樞密院委任,開始長久鎮守光州,為光州團練使,因為他守光州一年多沒出什么問題。
同時南唐許多投降的官員和將領也安排他們到淮南各地駐守,如朱元、邊鎬等人。
最重大的人事任命是官家下詔以李重進為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領淮南節度使,鎮守揚州。官家的意思是要把南面的國門都交給李重進。
至于史從云和諸多要回京的將領,官家暫時沒有做封賞,要等回京之后再行封賞。
幾日后,各地的大軍賺得盆滿缽滿,打了快兩年的戰,只要能活下來的都喜笑顏開,開始浩浩蕩蕩從淮南各地出發,水陸都有,往大梁進發。
回家的路自然人人欣喜。
北歸的路上,史從云走陸路,水軍讓司超和李處耘率領。
周憲坐馬車,自己騎馬,比起最初的抵觸,如今周憲已經乖順許多了,特別是給她看了自己的“大作”之后,完全被王霸之氣震服了,雖然詩詞是背的,不過感覺很爽。
走到半道時,王仲好奇的打馬趕上來問他:“副帥,這次回去你能不能當殿帥,打唐國肯定你的功勞最大,那張永德遠比不上你啊。”
“你懂個屁。”史從云搖頭,“你以為誰當殿帥真就只看功勞么。”
“那不然呢?”
“算了算了,我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這次回去肯定當不了殿帥。”
歷史上趙匡胤的功勞可比張永德大多了,可一直到郭榮死前,張永德都是都點檢,郭榮臨死前是怕張永德的本事不夠,鎮不住禁軍將士,無奈下才把兩司首領給最有本事的李重進和趙匡胤。
說白了,這不是功勞能決定的事,官家只放心自己人。
史從云心里也有數,他的功勞完全可以當都點檢,但他不是皇家的人,他是不盼著做都點檢,唯一期盼的就是郭榮不會猜忌他就是萬幸。
隨即又想到家里兩顆水靈靈的白菜,半年不見很激動,看了一眼身邊的馬車,里面坐著周憲,頓時有些心虛,心想她們不會打架吧?自己可沒這樣的經驗和閱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