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州城外的敗仗是整各淮南大戰兩年周軍輸得最慘的一場,也是使得前途無量的他,一下從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降職成河陽節度使。
到達河陽之后,李繼勛始終郁郁不得志,心里十分憤怒,但并不覺得都是自己的錯,還有史從云,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那樣沖昏頭腦,魯莽大意。
后來率淮南大軍的也可能是自己,他原本就是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如果更進一步,如今至少也是兩司的二把手或是一把手了。
他越想越氣,在后來聽說史從云擊敗南唐國之后,還繞過了壽州守將劉仁贍,更是讓他不滿,劉仁贍帶兵打敗了他,讓周軍損失慘重,毀了他的事業前途,讓他從堂堂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降為河陽節度使,還貽笑大方,結果史從云卻輕而易舉的饒了他!
后來他聽說劉仁贍被加官檢校太尉,還居住京中,更是讓他恨得牙癢癢,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件仇人比自己過的好更令人憤恨。
而他身在河陽三城,很少有機會進京,也沒機會彈劾或者對付劉仁贍。
終于,今年為對付契丹人,陛下才想起他來,重新起復,這次北上之后,他必有機會再次回到朝堂中,而李重進如今已是侍衛司一把手,無論如何都要討好他。
李重進看完,回頭道:“是河北招討使史從云大帥來的信,他要求我們主動出擊,伏擊北漢援軍。”
李繼勛很不爽,“李帥,我等自為一師,自己能判斷形勢,不必聽他們調遣吧。”他在軍中資歷很高,即便和李重進說話也不必小心翼翼。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李重進和史從云不合,兩人之間關系很差,據說還差點動手過,所以他覺得說這樣的話應該很合李重進的心意。
李重進看他一眼,眼神中意義不明,“史從云是河北招討使,總領北面戰事,只要是為伐遼所處大軍,都歸他調度,我們也不例外。”
說著他搖了搖手中信封:“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李繼勛不傻,頓時明白李重進這話的意思,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我與史從云確實有仇怨,但那是私人恩怨,我們的私怨可以自己解決,可當下是國家大事,誰也不能耽擱。”李重進說完回頭對兩人道:“你們守住真定,某帶兵去南面伏擊。”
“根據斥候的探報,北漢援軍已經從晉陽出發,過了孟州,順井陘道往東,再過幾天就能到達山口了。
他們的目的再明顯不過,肯定是受了他們契丹賊爹的驅使,準備出太行山往東北上與契丹賊兵夾擊史從云大軍主力側后。
如果真到那樣,這場仗也不用打了,官家放咱們在這,為的就是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若我等失職,影響全局大戰,我們還有什么臉面回去,都自裁在這算了。”
李重進臉很黑,說話毫不留情面,打仗又十分兇狠,正因為這種性格,打淮南的時候南唐人又驚又懼,罵他“黑大王。”
自那之后這個綽號也流行開了,很多人都叫他黑大王,到時很符合他的氣質。
李繼勛心想李重進真是傻子,他是侍衛司首官,史從云是殿前司首官,如果這次史從云大勝回去,豈不是要死死壓他一頭,結果他還這么盡心盡力。
正當他想著,黑大王再次開口。
“某準備率大軍往西,在山口土門村(今井陘縣第一中學附近)伏擊賊兵。真定縣城太小,不足以堅守,只有主動出擊在出山口截住他們才行。”李重進不容置疑的說到,一張大黑臉古板無波。
“某也去!”張永德立即站出來,這次他難得沒與李重進作對。
李繼勛沒說話,他及其不想為史從云作嫁衣.......
“李節帥守住鎮州,沒有問題吧。”李重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