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官家罵她她覺得委屈,如今反而不覺得了,而是一陣愧疚,也覺得自己該受那樣的責難.....
“官家想罵就罵吧。”她輕聲說,她覺得自己是活該如此的。
“朕不僅罵,還要打你屁股。”
花蕊一軟了,“那......官家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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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她軟綿綿在說不出話,汗水把她烏黑的秀發粘成一縷一縷的,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你才來,什么都沒有,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些東西過來,你宮里的侍女都換成蜀地跟過來那些,她們不少你都認識。
如果有事就來找朕,或者告訴林尚宮,你有什么東想要告訴我,某派人去找孟昶要,直接說,別害羞。”
說著他又道:“你要是在宮里悶了,想出宮也可以,不過要跟朕說。”其實唐朝以來后宮管理沒有明、清朝的森嚴,后宮妃子能不能出宮幾乎全看皇帝,皇帝開明妃子們日子就好過,像中宗朝更是,出入皇宮是常見的事。
皇帝的心態好理解,怕被綠了,如果真是像孟昶那樣,后宮妃嬪數千,自己又不行,那還真要時刻操心,他敢讓妃子出去,絕對會被綠的。
史從云沒這樣的擔憂,也不怕,在他看來,他哪天要是倒霉死了,老婆該改嫁就改嫁了吧,大家活著都不容易,不必抱著那些虛偽的東西不放。
現在生活好了,當皇帝了,情況變了,也沒那么在乎,畢竟王朝興衰不過又是一個幾百年輪回,于漫長歷史中微不足道,能干則干,干不了拉倒,肯定還會有后人來。
所以很多事他反而看得開,畢竟他是先讀地理再看歷史的,所以目光總歸不一樣,很多事看得更開。
“后妃為官家守節,怎么能獨自出宮呢,即便官家大度,朝中大臣也會有非議的。”花蕊連連搖頭。
史從云沒跟她爭辯,大梁的皇宮確實大,但久了總會悶的:“有空我帶你們出去吧,從蜀地來大梁也該到處看看,不然就白來了,天天把你關在宮里生孩子也不成,搶都搶了。”
花蕊夫人不說話,悄悄伸手摟住他粗壯的腰間,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官家對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她以前就明白,無論女人曾經如何得寵,在男人眼里多是物件一樣的,所以必須事實順著男人,必須小心翼翼。
可現在總覺得官家待女人有些地方不一樣,卻總說不出來,突然覺得官家其實罵她打她的屁股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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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史從云上午先宴請了孟昶一家。
孟昶和他的皇后,以及母親李太后到宮中赴宴,本來對于孟昶這樣的亡國之君是有一套完整的獻俘儀式的。
先是用繩子牽著,在朱雀門前的大街上,于大庭廣眾之下交給天子,讓百姓和百官圍觀,然后還要宣讀詔書,把孟昶罵一頓。
隨后要帶到太廟,告慰列祖列宗,再把他的罪行列舉出來。
這些無疑是及其羞辱人的,史從云下詔,介于孟昶是主動開城投降,就不舉行獻俘儀式了,而且孟昶的兒子孟玄喆擁立有功,所以免去這些儀式。
直接讓孟昶的家眷住在汴水邊上給他們修好的房子里,同時大批蜀地來的官員也都安置在那一片。
不過前蜀國宰相李昊因為年紀大,受不了奔波病死在來大梁的路上,史從云給他加了太傅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