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腦子終于慢慢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被身邊的人架著往后方后退。
“敵人在前面!你們做什么!”一抬頭,頓時瞳孔緊縮,便見遠處秦軍旗幟,居然飄搖在他的大陣之中!
.......
“這一次史從云還會贏嗎?那狗賊好像每次都能贏......”
“不知道,我不想他贏。”
“誰會想,大家都不想,可他太厲害,叫人不放心,如果老天有眼,就該讓他夜里被野狼叼走吃了。”小姑娘明眸皓齒,騎在高頭大馬上,以她的個頭和胯下戰馬想襯,反差極大。
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頭頂剃光,發髻隨意扎在一起,身材高大,年紀看起來大她很多,卻甘心為她牽馬,受其驅使。
這時為她牽著馬:“我看難說,但史從云確實是個大問題,就算他這次輸了,我不信劉鈞能在他手里撈著好處。
他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多少契丹的男人死在他手里,但拋開那些不說,他利害很,就像草原上的狼,又狡猾又兇狠。
現在只要說起他,幽州城里還能嚇得普通人家大白天不敢開門。”
“還是頭狼!”小女孩補充,“那些仇恨大家都記著,忘不了。”
“他們自相殘殺我是愿意見的,可劉鈞無法無天,這么大的事居然不向我大遼國匯報,他忘記了當初周軍北伐是誰救了他!
要不是南院大王出兵救他,他的漢國早沒了。”女孩顯得有些生氣,可說起南院大王,眾人免不了又一陣尷尬氣憤,因為遼國的大名鼎鼎的南院大王耶律撻烈現在還關在大梁,死活不知,就是被史從云抓走的。
兩人只能默契不再說這件事,因為大遼實在丟不起那樣的臉,便移開話題。
“我勸爹爹早該派人去訓斥劉鈞,他是條不聽話的狗,有了反咬主人的心!”
“都是前年開的惡頭.......那一下就像狐貍咬傷了狼,狼受傷了他們就有各自的心思!要不是史從云,劉鈞連個屁也不敢放。”年輕人有些憤懣。
“越是受傷越要兇狠,陛下和爹爹還是太軟弱!”她說完頗為不滿的一字一句認真說:“如果他們贏得了史從云還會作我遼國的狗嗎?如果他們輸了史從云趁機兵入河東要怎么辦?
根本避不開,那就越早插手越好,和前年的慘敗有什么關系,可爹爹和陛下就是不敢出兵!
再等幾年,等史從云收拾了河東,平了江南,我們哪里是他的對手。”
年輕人不說話,心想可能陛下和南京留守根本就不想把史從云當對手.......
她這樣的年紀還是個小女孩卻說著這樣的話,本身就有些滑稽,但無論是陪同牽馬的青年,還是不遠處的眾多侍衛,絲毫沒有誰覺得這滑稽,因為女孩的身份覺得了這些。
遼國雖然推行漢化改革,主體文化依舊是和漢人不同,帶著游牧的習氣,女性的話語權更高,蕭家與皇族耶律氏族向來通婚煙,是相互聯盟的關系,蕭思溫是蕭家嫡系,燕國大長公主的駙馬,也注定了蕭綽雖然年紀輕輕,將來必定會進入政治中心的。
她的丈夫十有八九就是耶律皇族中的某位嫡系皇子。
這點只要是明白遼國高層的潛規則的人都知道,那樣她將來的權勢肯定有保障,這從她出身時起就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