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最近幾年除了音樂方面,也陸續參演過幾部影視劇,古裝電影王城、以及青春愛情電影似水流年都取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
不過,自從他傾力打造的似水流年與繡春刀撞檔,被“敵方”的吳震、許臻、王錦鵬等一窩戲骨虐了個體無完膚,周燃對電影的熱情就肉眼可見地淡了下去。
在那之后,他只偶爾客串朋友的片子,再也沒挑過大梁。
毛云浪是周燃的發小,二十來年的交情了。
他走到角落的冷柜旁,一邊接冷飲,一邊樂呵呵地道“你們這幫藝人啊,真沒勁。”
“出個門,又戴帽子、又戴墨鏡的,搞得跟特工似的。”
毛云浪扭過頭來,挑眉道“哎我跟你說,我那天真遇見一個特工。”
“他坐個輪椅,我還以為是殘疾人,結果遇見個小偷把我包順走了,人家特么直接從三米多臺階上跳下去,伸手把小偷從摩托車上給薅下來了,把我都看傻了”
“后來他順道還幫我把摩托給修了,哈哈哈哈”
說著,毛云浪將冷飲遞給周燃,手舞足蹈講起了自己那天的經歷。
而周燃聽完這番話,卻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遮遮掩掩,身手好,會修摩托,特工”
他眨了眨眼,道“我怎么感覺聽著這么像許臻呢”
而毛云浪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旋即一拍大腿,跺著腳大笑道“哎呦臥槽,你別說,還真是”
“我前一陣子才看的那個聲聲入耳,專業維修摩托車,哈哈哈”
兩人笑了半天,周燃這才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夾,道“歌我給你寫好了。”
“跟你說啊,用可以,不許署我的名”
周燃翻了個白眼,道“你特么一個街道文化節,找我來給你寫主題曲,我是真服氣”
“有人花六位數找我約歌我都不給他寫,跑你這兒來免費寫兒歌,呵”
這番話毛云浪仿佛沒聽見,他接過文件夾,隨手翻了翻,皺眉道“咋就寫了個旋律”
“編曲呢搞上啊你讓我自己瞎編啊”
周燃聽他這個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頭頂冒煙,伸手就要再把文件夾搶回來。
然而兩人畢竟是老交情,一番扯皮,周燃最終還是罵罵咧咧地打開電腦,搞起了這首兒歌的編曲。
唉,不寫怎么辦呢
還能絕交怎么著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當天中午,毛云浪派人去買了兩碗面條,極其草率地給周燃接了個風。
“上車餃子下車面,就當是給你接風洗塵了。”
毛云浪擺擺手,一臉大氣地道“這家江湖面館是我們街區口碑最好的面條,我自己平時也總吃。”
“別客氣啊”
周燃一臉木然地看著他,打開了外賣盒子,只覺無力吐槽。
吃過飯,毛云浪約了輛電瓶車,帶著周燃前往了街區的小劇場。
有一些文化節的參演人員正在這里排練節目,周燃對這些也有些興趣,雖然嘴上說著不情愿,但還是嘰嘰歪歪地跟著去了。
他知道,這座街區是殘障人士互助中心。
之所以愿意免費給文化節寫兒歌,不光是沖著毛云浪,也有做點公益的心思。
然而到了小劇場之后,排練的場景卻令周燃大跌眼鏡
只見,在智障人士的合唱節目里,他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居然看到了一位他一直很敬仰的男高音歌手;
一個搖滾界的前輩戴著黑漆漆的墨鏡,正隱藏在角落里,十分投入地敲架子鼓;
在一出舞臺劇里,他分明見到一位很有名的話劇前輩在扮演一只土撥鼠,叫得非常賣力
周燃愕然扭過頭去,看向毛云浪。
“咳”
毛云浪清了清嗓子,小聲道“見笑,見笑。”
“豁出老臉,請了幾個外援來撐場子。”
周燃沉默了片刻,剛要吐槽,只見毛云浪兩手一攤,嘆氣道“哎呀,我也很為難啊。”
“你說這個合唱,沒個領唱的,他們根本就唱不在調上。”
“這個樂隊,沒個鼓點,都亂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