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反應極快,兩唇相交之時狠狠咬住了他。
李云臨的身體僵了一僵,手上的勁道反而更大,非但沒有松嘴,反而帶著血的腥甜之氣反啃著她。
尤記得那一年,她躺在國子監綠草蔭生的寬闊草地上,頭枕在他膝上,睜眼就能看到他和朗朗晴空,而他低頭落吻,雙唇相交時,她胸間似有小鹿跳得歡快。
突然有起哄聲圍繞了他們,她和李云臨慌忙分開,彼此紅了耳根。
從兩小無猜到青梅竹馬,再相知相愛的出雙入對……
可他終究不是當初的少年郎,他是踩著她楚天歌而扶搖直上的乾元朝太子殿下。
是她的噩夢,是她如今恨入骨髓的人。
楚天歌正恨不得咬斷他的舌頭時,聽到一個尷尬的聲音從旁傳來,“太子殿下,你們也在這里啊。”
李云臨終于松開了她。
楚天歌把滿嘴的腥味咽了下去,惡狠狠的瞪著他,若不是趙衡和趙青錦越走越近,她早就一耳光扇了過去。
李云臨抬起手背輕輕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帶著嘲弄的笑,“你就這么恨我?”
“是厭惡。”
她強調糾正,轉而面向趙衡兄妹時一派溫煦,“這么巧。”
“是啊,這么巧。”
趙青錦的臉色有些尷尬不自然,儼然是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她走到楚天歌的身側挽上了她的手臂,“我病了這些時日,你也不來找我。”
楚天歌這才想起來,裴雪霽與藍縈、趙青錦三人關系不錯,而趙青錦近來身子不適,連學堂都沒去。
楚天歌拉上了她的手,“你傷寒初愈,不宜吹風,我送你回去吧。”
其實她也是找一個借口脫離。
待她倆走遠,趙衡意味深長的看向李云臨,“太子從前對裴雪霽毫無興趣,現在這是怎么了?”
李云臨輕輕笑了笑,“仍是沒有興趣,不過她是我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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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嚴的車廂中,錦鍛車簾放下的剎間,楚天歌強撐著的情緒迅速崩塌,臉色成了慘白一片。
趙青錦輕拍她放在膝上的冰涼的手,“先前太子與楚氏妖女在一起時,你千方百計的要搶人,如今總算是你的了,不要因為一個蘇謹而跟他鬧這樣的脾氣了。”
楚天歌的眼皮跳了跳,這楚氏妖女說的可不就是自己。
起初她聽到別人這么稱呼自己會難受,現在聽多了,不會再有很多情緒,但也不能做到毫無波瀾。
趙青錦繼續道:“男人嘛,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何況他是太子。你們的婚事來之不易,也不是說取消便能取消的,收收心吧。”
楚天歌垂下了眼眸,“若是你呢,這樣的男子你要不要?”
趙青錦有些不自然的嘆了口氣,“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倒是你,之前脫了他也沒有碰你,如今他親吻你了,這樣的轉變你還不知足嗎?”
楚天歌仿佛遭雷劈一般僵了身子。
如果之前李云臨并沒有碰過裴雪霽,那日他問第一次肌膚之親在哪里,她的回答已然暴露。
若他能肯定裴雪霽被別人的魂魄上了身,為何沒有再問?為何會這般若無其事的跟她相處?
又或者是,后來李云臨碰過裴雪霽,只是趙青錦不知道而已。
想到此處,楚天歌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秉承少說少錯的原則,她只輕輕點了個頭,“你說的對,我會考慮的。”
趙青錦仔細打量了下她,杏眼中滿滿的疑惑。
“原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不該來打擾,但我瞧著你十萬個不樂意,才讓哥哥出聲的。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哪怕你心里沒太子了,也得面上順著他,畢竟他是太子。”
楚天歌微微一笑,“我明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