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燼霄穿上了自以為簡樸的衣飾,仍難掩他高貴清雅的氣質。
不知為何,寬敞車廂中楚天歌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五殿下,你答應幫我們出宮出城已經很感謝了,就不必再與我們同行……回宮去吧。”
她說著,捂了捂微痛的腹部,這噬魄寒珠在里面如同切肉攪腹,沒讓她片刻安寧。
李燼霄道:“你想不想讓那破珠子出來。”
楚天歌抬眸,“你有辦法?”
昏暗的車廂里李燼霄的神色不明的點了頭,隨之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腦勺,迎面而來。
雙唇相觸之時,楚天歌愣怔下,下意識的要推開,突然感覺到一股清涼的靈力從喉間探入體內,直至困住了那一點讓她痛苦的東西,再緩緩牽引向上。
終于破喉而出,李燼霄叼走這顆圓潤珠子,這才離開了她的唇。
楚天歌到此時才見到這顆珠子的真面目,鴿子蛋大小,冒著寒煙,散著綠色的幽光。
這東西脫離之后她渾身暢快舒適,意外的說:“原來五殿下也不是正常人?”
此言出,一旁無存在感許久的杏兒笑出聲來,“小姐,你這是罵人呢。”
“沒有沒有,”楚天歌慌忙解釋道,“五殿下,你也有靈力,為什么不怕這鬼東西?”
李燼霄將它把玩在手中,“它是水系圣物,與我同脈,便不會相噬。”
回想起剛剛那個辦正事的吻,楚天歌的臉頰有一些燙,更加不好意思正視他。
“那為何先前從沒見五殿下動用靈力?”
“金陵城有天羅結界,在金陵城中,任何妖魔鬼神都不能使用靈力。”
李燼霄的眼神有些黏灼,“在外叫我燼霄,可好。”
楚天歌疑惑道:“那為何我能?……”
李燼霄明白她在想什么,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天羅結界是上神火鳳為保乾元皇城設下的,你能在里頭運用靈力,可能是因為你也是火系。”
“哦,這樣。”楚天歌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
她凝息聚神,手掌展開時,掌心燃起一束小火苗,照亮了黑暗的車廂和李燼霄清俊的容顏。
杏兒低聲尖叫了一聲,緊緊捂住了嘴,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伺候小姐許久,知道她身體異于常人,可眼睜睜的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不免有些害怕。
李燼霄伸手輕拂在她掌面上,車廂里隨之暗了幾分。
“李云臨勢必會盡全力來尋你,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動用靈力,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照規矩,大婚前一日不可相見,常理下李云臨今夜一定不會去見裴雪霽,而到明晚洞房之時,已過去了一日有余。
馬車突然停下,楚天歌掀起車簾問道:“錢川,怎么了?”
錢川將馬鞭遞到杏兒手中,“到菇城了,我就送你們到這里,得回去了。”
杏兒拽住了他的手腕,急道:“你回去,這不是回去送死嗎?太子不會饒了你的,留下吧,跟我們一塊走。”
錢川搖了搖頭,臉色沉重,“我欠太子許多恩情沒還,我得回去,此事終究是我對不起他。”
杏兒抓著他的手腕死死不放,咬著唇幾乎要哭出來。
楚天歌蹙眉道:“錢川,留下吧,我把杏兒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