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菁剛爬到床上,如釋重負的閉上眼睛,祝飛去而折返,手里還拿了個雞蛋。
微涼的雞蛋敷上臉頰,傅菁猛縮了一下身子,翻了個身避開去。
“為什么打她?”
傅菁沒有回答。
背后的祝飛喘息越來越重,“黎茗招惹你了?”
傅菁拽緊了被子,沒有開口。
“我也沒有用多少力,是你太脆弱了,一碰就受傷。”
祝飛伸手去摸她的臉,“畢竟她是妻你是妾,不管她做了什么,你也不能對她動手啊。你這一動手,就成了你沒理,你們以后還怎么好好相處啊。”
傅菁心中涼涼的,有些話她也沒法說出來。
妾,誰要做你的妾?若是不能離開,她寧可死去。
祝飛指腹在她受傷的唇邊輕輕撫著,聲音里有一些疼惜。
“我知道你委屈了,一定是她先招惹你的,可我不能縱著你打她不作為啊,所以我下手也很輕,可還是弄疼你了吧。”
傅菁皺了下眉頭。
她的本意就是幫黎茗爭一下這個男人的憐惜,增加黎茗今晚留住祝飛的機會。
可不能陰差陽錯的,讓這個該被憐惜的人變成自己。
傅菁這樣想著,開口道:“她倒是說不介意我的存在,盼著好好相處,可我介意她,我恨透她了,若不是她勾走了你的魂,我們何至于走到今天,我恨不得抓爛她的臉。”
祝飛嘴角抽了抽。
傅菁繃緊了身子,用力閉著眼睛,就等他的拳頭落下來。
她到底是怕疼的。
果然,祝飛把她的身子掰了過來。
傅菁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怒火,睜開眼睛,卻看到他壓低了身子,在她受傷的唇角輕輕吻了吻。
“這是吃醋啊,在你嫁給張深時后,這樣的感受我也有了。我也想抓爛他的臉,我還想閹了他,殺了他。”
他咬著牙說的,傅菁打了個寒顫,臉色又白了一些。
祝飛深嘆了口氣,渾濁的呼吸黏著她的臉。
“熊想想跟著公子來金陵城了。”
聞言,傅菁眼中劃過光亮。
她知道想想一定會懷疑祝飛,一定會來找她的。
“阿菁,不要離開我,我會喪心病狂的。”
祝飛的手不知輕重得掐著她臉頰,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嫣紅的印記。
-
他沒留太久,便趕去哄黎茗,陪黎茗用了晚膳,看她彈了一曲琵琶。
酉時末,祝飛惦念著沈大夫快要來了,出聲打擾了陶醉在音律里的黎茗。
“我困了,回去睡了。”
黎茗二話不說放下琵琶,沖上去抱住了祝飛,臉貼著他挺拔的背,軟綿綿的說:“這兒也能睡啊,我們再過半個月便成親了,不如先為子嗣努力起來。”
子嗣……
祝飛突然想起傅菁剛剛失去的孩子,被他強行灌下了落子湯,結果傅菁說孩子是他的。
他悔得五臟六腑都痛。
祝飛深呼吸后,輕輕去掰她細軟的手臂,“晚點再過來。”
他沒舍得用力,便沒掰開她。
黎茗纏得緊緊的,“你要去找傅菁,我不讓你走。留下來,今晚一定要留下來。”
她的撒嬌聲軟又委屈,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醉人心脾。
祝飛轉過身來抱住她的那一刻,黎茗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她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