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里能見到的大型動物也就是牛了,別說馬了,就是驢平日里都幾乎是見不到的。
“三姐,他們這是怎么了?”
徐明暉目不斜視的道:“征兵!說是征兵免稅,莊子里有富余勞動力的都躍躍欲試。”
他們家別說有富余勞動力,男勞力就一個,所以,這事跟他們家無關。
“當兵就意味著上戰場,上了戰場意味著九死一生,他們難道就不怕送命嗎?”明昭不解的問。
徐明暉翹了唇角,“這就是咱家大伯的功勞了!他當年投軍,如今已經變身百戶。那就是雞窩里飛出的金鳳凰,人人都想成為第二。至于你說的戰場,太遙遠了,也許永遠不會到來。你看,咱家大伯,整日里威風凜凜的,好處一籮筐,卻連戰場的邊都沒摸著。”
難為她一口氣說這么多話,雖然嘲諷之意溢于言表,但好歹透露了不少信息。
“那大伯是在哪個衛所?”明昭隨口問道。
徐明暉道:“梁縣!”
“有些耳熟!”明昭拍了拍腦門,好像從哪里聽過。
“梁縣在密州跟晉州的交界上。”周承頤突然開口。
小姑娘聽說梁縣,應該是被張狐拐帶后的路上。
明昭也就不去糾結著個問題,“承頤哥哥,這招兵的事情你可有聽說?是朝廷招兵,還是齊王?”
周承頤道:“北邊起了戰事,應是齊王接到朝廷的命令招兵。”
這話的信息量就大了,密州地處大歷朝的東邊,按理說北邊的戰事是燒不到東邊來的,除非國家淪陷。
要說調兵去抵御北邊的蠻族,也不該從齊王這里才對。
明昭之前多少也聽說過,藩王是不允許養私兵的。所以,即便齊王真有統帥之才,也只是光桿一個被朝廷調動才對。
“想那么多做什么?”徐明暉道,“男人不是個個標榜自己頂天立地嗎?有他們擋著,就沒咱們女人什么事,除非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
明昭抬手擦汗,這個三姐還真是刀子嘴啊!
徐文盛此刻正在磨刀,確切的說是鐮刀,這是準備割麥子了。
隗氏有了身孕,這農活一時半會兒怕是做不了了,他就得準備早下手為強。
眼見著明昭被周承頤牽著進門,徐文盛忙扔了手中的鐮刀,在身上擦了把手,立馬迎了上來。
“周公子怎么親自來了?”
隗氏聞聽,也被徐明晴和徐明曉攙扶著從屋里走了出來。
“你可是大好了?”隗氏紅著眼眶問。
明昭從周承頤手中抽手,走了過去,笑道:“承頤哥哥那里的大夫好的很,已經不發燒了。您怎么樣?聽說我馬上就有妹妹或者弟弟了,那家里就更熱鬧了。”
隗氏想起她說起疏果時的言辭,掐掉小果是為了讓養分更好的供養大果,甚至還拿生孩子的事情說事,卻不想,她這又懷上了,那就是有悖于疏果的事情。因此這會兒,表情難免帶上了尷尬。
“這都是你招來的,將來小五生下來,也肯定跟你親。”
“那敢情好!那您想吃酸的不?”明昭笑笑,轉過身去拎周承頤手里提著的布袋,“這是承頤哥哥那里種的杏子,您吃吃看。”
徐明曉打趣道:“你怎么知道這有了身孕想吃酸的?”
明昭眼珠子轉了轉,“從前華氏就是想吃酸的。”
徐文盛道:“有貴客前來,趕緊請屋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