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朱罡烈盯著錦囊,瞳孔驟縮,九齒釘耙失去平衡的力量,頂端重重地砸在戲臺上,鋒利的齒牙則嵌在木板里。
“是高翠蘭的三魂。”
黑白無常重疊在一塊的聲音這時在身后響起。
他們停下了招魂的儀式,高翠蘭三魂被收入錦囊之中,儀式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朱罡烈垂下腦袋,面部隱藏在陰暗中,他的右臂在一瞬間隆起大塊的肌肉,撐破了寬松的袖子。
“把錦囊給我。”朱罡烈沉聲道。
他握緊釘耙,輕輕一提,整個戲臺直接垮掉,那裝著銀票的幾個木頭箱子摔得四分五裂,銀票散落一地。
黑白無常打量著眼前的場景,他們見所有人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后方,于是飄到了銀票邊,將所有的錢卷了起來,身影逐漸變得虛幻。
“把錦囊給我!”
九齒釘耙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朱罡烈的聲音已經低沉到聽不出原來的音色,他似乎調動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的力量去講出這句話。
這是命令,必須履行的命令。
烈光冷哼一聲,他瞥了眼戲臺那邊正呆呆地看著朱罡烈的張道天,以確認他還在。
緊接著,在朱罡烈的注視下,烈光不緊不慢地將錦囊拴在了腰間,同時重新將武器拿在手中,開口道:
“被貶天神朱罡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挑釁神將,再定一罪。”
朱罡烈全身上下的黑氣洶涌地向外溢出著,長滿堅硬黑毛的肌肉撐裂了他身上的衣服,一道長長的刀疤從他的隆起的胸肌斜向下蔓延到了腹肌上。
他抬起腦袋,臉上白皙如玉的肌膚被撐破,黑色的皮毛從里面炸了出來,幾乎是瞬間的功夫,朱罡烈俊美的面孔就變成了一副恐怖猙獰的面容。
長耳長鼻,黑毛如針,口中生長出的獠牙足有嬰兒手臂粗細。
“看來天蓬元帥在人間的日子并不怎么樣,變成了這般丑陋的模樣。”烈光戲謔地開口。
張道天也怔了片刻,原來朱罡烈不愿給他看到的是這么一副面容。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金色斧子,來到了朱罡烈的身邊。
“內心丑陋是治不好的。”張道天看向烈光。
九齒釘耙在這時擴大了一倍,被朱罡烈用盡全身力氣揮舞了起來,鋒利的齒牙將空氣割裂成了幾個部分。
烈光沒想到朱罡烈進攻地如此果斷,絲毫不顧忌自己神職人員的身份。
齒牙在金色的盔甲上劃出了好幾道痕跡,烈光詫異地向后退去,手中金色長槍朝著朱罡烈刺去,卻被一把金色斧頭攔截了下來。
“老朱,我牽制住他,你抓住時機奪取錦囊!”張道天吆喝一聲,朝著烈光步步緊逼。
朱罡烈冷靜了幾分,知道自己現在最主要的是將錦囊奪過來,而不是取了這孫子的狗命。
他聽從張道天的分配,視線盯緊了烈光腰間的錦囊。
但烈光實力不弱,盡管面對二人的夾攻,卻仍舊應對得游刃有余,周圍的神將只是在一旁觀察,并不準備插手。
恢復了理智的朱罡烈礙于錦囊的存在,束縛了許多實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神將漸漸將這二人包圍了一圈,就像是圍觀著烈光對二人的一番戲耍。
終于,烈光的長槍挑爛了張道天胸前的衣服,將他逼退,又將目光看向了朱罡烈。
可就在這時,烈光眼神一晃,像是在對面正上方的屋檐上看到了一個冒火的身影。
他抬頭瞄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沒有。
烈光收回視線,金色長矛再次刺向朱罡烈,可突然他的腰間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整個人身形不穩,瞬間朝著朱罡烈的方向撲了過去。
看著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的烈光,朱罡烈有些詫異,他四處望了一眼,卻什么都沒看到,只是半空中飄散著一些猩紅色的火星。
烈光從地面翻身而起,警惕地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