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戶夫人們對她越發客氣周到。
氣氛如此好,接風洗塵宴一時半刻算是散不了了。
姑娘們出了八珍酒樓的大門后,各自坐著自家的馬車回了府。
車夫將姑娘們送到家后,又返回八珍酒樓,等老爺和夫人。
蘇爾嬌回了府,知道爹爹還沒回來,她便差遣語衣去八珍酒樓盯著,如果看到蘇老爺那里散了,出來了,讓她趕緊回來通報她。
語衣不理解,問蘇爾嬌,“姑娘干嘛讓我去盯著老爺呀?”
蘇爾嬌踩著夜色往桃夭院走,“今天那少年訛了我兩萬兩白銀,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到縣令大人面前去告狀。”
她從袖兜里掏出那個貝殼,指甲彈了一下,貝殼里便開始傳出聲音,她再彈一下,貝殼里的聲音又沒了。
她收起貝殼,重新裝進袖兜里,“這貝殼記錄聲音的功能只能持續一天,過了夜聲音就會消失,所以我一定要在今晚上見到縣令大人,如果晚上見不著,那我可真的要被人給白白地訛了,你覺得姑娘我是能讓人白白地訛詐的人嗎?”
語衣搖頭,“姑娘當然不是。”
蘇爾嬌哼一聲,“那就是了,你趕緊去,看到縣令大人的車離開八珍酒樓,立刻回來告知我。”
語衣見姑娘是要為那兩萬兩銀子的事兒去攔縣太爺的車駕,她自然不敢耽擱,立刻去了。
亥時三刻,她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沖進桃夭院,沖進燃了燈帶著光亮的蘇爾嬌的閨房,大聲說,“姑娘,我看到老爺出來了,那縣太爺肯定也出來了,你要不要現在就去攔車駕?”
蘇爾嬌擱下手中的經商之書,站起身。
語衣立刻跟上。
兩個人沒有從正門走,是從側門離開的,因為蘇爾嬌不想讓爹娘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想讓爹娘知道她晚上去攔縣太爺的車駕,故而在經過側門的時候,還交待了守門的婆子,就當沒看見她。
守門的婆子見有語衣跟著她,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是就放她出去了。
蘇爾嬌帶著語衣來到大街上,卻不是往八珍酒樓的方向走。
語衣納悶,“姑娘,咱們不去八珍酒樓嗎?”
“不去。”
“那我們去哪里?”
蘇爾嬌頓了頓,忽然停住腳步,看她一眼。
是呀,該去哪里。
從蘇府門前的這條街去縣太爺府衙,有兩條可供馬車通行的大路。
蘇爾嬌不知道那位大人要走哪條路,如果她選錯了路,豈不是要白白地錯過?
她沉吟了半晌,出聲說,“直接去縣太爺府衙,不管縣太爺走哪條路,最終的落腳點也在府衙,我們去那里候著,一定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