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孩子的哭聲,谷雨匆匆走進來:“怎么了這是?”
靜姝緩緩抬眸,“給孩子找個奶娘吧,我沒有奶了。”
谷雨愣住:“白日不是還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這就沒奶了呢?”
“再說,向善都認識你了,現在找別的奶娘他也不肯吃啊,不然找陳誠過來扎針試試。”
靜姝搖頭:“找奶娘吧,總會慢慢適應的。”
谷雨嘆息一聲,“好,我這就讓人去找。”
谷雨離開,靜姝將孩子抱進懷里,溫柔的哼著曲兒哄著入睡。
抱著孩子直到深夜才將孩子放于床上。
靜姝坐在地面,背后是睡著后還哽咽的孩子,面前是漆黑的夜幕。
她終于抬起手,一個漆黑的劍盒出現在面前。
緩緩打開劍盒,一把刺眼的劍靜靜躺在盒子中,劍芒閃動,有如太陽一樣明亮耀眼。
靜姝提了劍起身的時候,劍芒閃動,孩子在身后再次哭了起來。
靜姝仿佛沒有聽到,只提劍,在桌子上刻下一行字跡:阿暮,靜姨去陪他最后一程,替我照顧善兒,余生,不要告訴他他的父母是誰,我們不配!
回眸間,孩子已經哭紅了一雙小眼,漲紅了一張小臉,看她回眸,揮舞著雙手,想要她抱。
可是,提起劍的手如何還能抱得下孩子?
靜姝蒼白著臉握著劍的手顫動到不能自己,終還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挺直了脊背。
“善兒,你的父親他不是一個好人,他輝煌的時候,我們娘兒倆可以不慕他的名,可是他落難了,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娘愧對你,往后余生,你切記,可以沒出息,但一定要向善而行!”
在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中,靜姝提劍出門。
迎面碰上找了奶娘匆匆趕回來的谷雨和楚秀。
“您去哪里?向善誰在看?”
靜姝沒回,只道:“阿暮回來后將善兒交給阿暮,感激不盡!”
靜姝雙手抱劍,脊背筆直一步步走進夜幕,楚秀和谷雨硬是生生說不出一個字。
靜姝離開,楚秀忙道:“快,快去侯府找十三,恐怕要出大事。”
......
翌日清晨,熱鬧的鬧市,游街繼續。
街道上依舊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幾個向言硯扔出攻擊符篆的人看著言硯被炸開了的皮肉,張狂得意的笑。
可是下一瞬,自天際飛下一道身影,裙衫舞動間,劍芒刺痛世人眼。
衣袖帶動空間氣流流轉間,靜姝手起劍落,方才向言硯扔出府篆的三人頭頃刻顱落地,血濺十丈之遠,灑落在圍觀的人群之上。
已然麻木了的言硯緩緩睜開雙眸,眼里的光卻定格在了從天而降,驚世絕艷的紫衣女子身上。
時間仿佛回到了十幾萬年前,那個女子也是這般從天而降,將他從窮奇之口拉出!
一個封九將他從被親人背叛的痛中救下,一個靜姝在他入窮奇之口之時拉向他的一把,讓他重新沐浴了陽光,他就像找到了新的生機,她和封九就如照耀世間的陽光,他因此拼了命的向陽而生。
瞬間,人群慌亂起來,百姓紛紛四散。
負責囚車的將軍厲喝一聲,“大膽,何人敢在此搗亂!”
靜姝手握日劍,眸子清冷無波,裙裾擺動,面無表情的落于囚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