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是制約紡織廠的關鍵,可這個問題誰都解決不了,日軍在華夏的派遣軍、關東軍和汪偽政府的偽軍,加起來兩百多萬,消耗的棉布數量極其驚人,這還不算,日本本土的民用和東南亞的南方軍,那更是無底洞,多少棉布都不夠用的。”
“棉布和棉紗是我和國統區交換的主要物資,紡織廠減產,拿不出足夠的物資用于交換,難題是日本人自己的,又想控制棉花分配收購權,又想讓我搞走私,哪有這樣的好事”
“給我增加棉花供應是不可能的,這是日本軍隊自身的需求設了限制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日本商人手里擠出一部分份額,這樣就要降低對內部的供應,這是兩難的事情。”
“我的產業早就讓很多人眼紅了,早晚都會成為眾矢之的,以后除了卷煙廠、絲織廠和茶廠,我不再搞實業了,專注于食鹽方面的操作,這些終究沒有那么敏感。”陳明翔說道。
“我昨天看了一下海源鹽業公司長安貿易行的賬目,我們運輸到國統區的食鹽,到現在為止,局本部還沒有給貿易行結算一毛錢,這可是三千多噸食鹽,價值一千多萬法幣。”王真說道。
“估計經過了一個新年局本部的財務狀況再次惡化了,遇到這樣的重大節日,軍統局也得打關系,也得走走過場,各地的省站和分區,不光是核銷經費,還得多要點過節費用,名義上是不敢,暗地里轉成各種理由。”
“你通知長安貿易行,要他們向局本部提示結賬,以貿易行的本身提要求,我們是不能開口的,那是找刺激。”陳明翔笑著說道。
軍統局的地方站,開口向局本部要求結算貨款,這簡直是笑話,還想不想在軍統局混了
“這樣不好吧你既然知道局本部的財務狀況不好,還要貿易行提要求,戴老板會不會生氣”王真問道。
“所以我讓長安貿易行自己提這件事,他們都是老手了,知道該怎么操作。。我們和貿易行的距離實在太遠,貿易行的資金周轉困難,總部的錢短時間內送不到國統區,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你不明白,不這樣做才麻煩呢”陳明翔笑著說道。
他心里有點不舒服,就想著給戴老板添添堵,工作方面直屬站做的無可挑剔,為局本部了打入延州根據地的基礎,打不打的進去不是我的問題,可局本部扣著貨款不給,這算怎么回事啊
再有,他不能給局本部造成財大氣粗的印象,這樣會給局本部慣出毛病來的,以后遇到這種事情,隨手就把貨款扣了,他可撐不住軍統局的開銷。
民國時期的銀行并不發達,海源鹽業公司總部的資金,沒法通過日偽控制的銀行轉到長安,那樣也會帶來很大的風險。
當初長安貿易行成立的時候,經理是帶著一大筆啟動資金去的,只要局本部的貨款結算良好,不會有資金困難問題,我給你們找到了財源,你們卻在拖后腿,這叫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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