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啊,你干脆把我的華通貿易公司,改名叫做地下黨采購運輸公司算了,我知道琨瑜背著我找了你做業務,可你們做事就不會動動腦子啊?皖省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公司的運輸隊,短短一個月內居然六次運輸物資,無縫鋼管、砂輪、砂布、鋸條、臺鉗、油墨、紙張、電池、五金工具,這些東西太敏感,你哪來的這么大膽量?”陳明翔看著公司的出貨明細說道。
對面坐著的周海文和陸琨瑜,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乖乖的坐在沙發上不敢吭聲,差距就是差距,沒啥不好意思承認的。
地下黨在國統區成立了兩家空頭貿易公司,正大光明的向華通貿易公司下訂單,主要是運往皖省的根據地。
這個合作方式原本就是陳明翔的意思,就算被日本人查出了問題,也不會引起對他的懷疑,那么多的客戶呢,鬼才知道哪些是地下黨。
陸琨瑜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不積極,竟然說動了具體負責公司事務的周海文,從這一點看起來,倒是挺會做思想工作,也懂得利用關系。
周海文掌握的資源很多,加上陳明翔把權力交給他,不但加大了對皖省物資的輸出,而且還利用公司和周家的關系幫助采購便宜物資,這些是陳明翔知道的,只不過他不說而已。
不管周海文怎么跳,哪怕公司里的人都是他找來的,面對大老板的優勢,公司里的事情瞞不過陳明翔的眼睛。
畢竟這家公司有日本憲兵司令部和特高課的牽連,誰也擔心進憲兵隊的牢房,所以遇到敏感物資都要詳細記錄,會計的內部賬本一點也不會錯。
陳明翔到月底一看賬本,覺得自己受不了了,就打電話把陸琨瑜喊到公司的辦公室,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我這不是為了幫助小師妹嘛,反正憲兵司令部對你很信任,各地的檢查關口看到憲兵司令部的通行證,就干脆放行,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周海文也沒有什么底氣,他做這些事,可是沒有和陳明翔打招呼。
“是啊,華通貿易公司的貨,出滬市沒人查,到了皖省也沒人敢查,一路上暢通無阻,我們也是給了足夠的貨款,都是按照規矩來的。”陸琨瑜說道。
這條滬市向蘇皖交界區域的運輸線誕生,簡直成了一個奇跡,華通貿易公司的運輸汽車,仗著憲兵司令部的特權,連續向根據地運送緊缺物資,為根據地的建設做出了貢獻,得到領導們的很高評價。
錢是必須要給的,車輛出動過往的檢查站會有記錄,交貨地點也不在根據地,選擇的都是附近的縣城和城市郊區。
“信任是因為我給他們帶來了利益,這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日本人怎么可能無條件相信華夏人,幼稚!”
“你以為日本人的情報機構是吃干飯的?你以為金陵政府的情報機構是吃干飯的?就你們兩個的智商,我早晚被你們累死!”
“算了,你們根本不懂怎么操作這種事,估計你們的領導也不懂,都把我看成是見錢眼開的漢奸了。”
“這件事先暫停,不要去挑戰日本人的智商下限,我準備見地下黨的領導一面,教教你們怎么和我合作。”陳明翔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