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可要好好籌謀一下。
劉豫呵呵笑道:“昏君年前的時候,就給隱居的種師道下了勤王旨意。老種此刻正在調兵遣將,他必定會沿著黃河,順流而下。西軍倉促趕來,缺少糧草,沒法作戰。陽武這里的幾十萬石糧食,就是老種志在必得的東西,也是朝廷不能放棄的。”
劉麟聽著,頻頻點頭,“爹,您老高見,那咱們該怎么辦?”
劉豫智珠在握,笑道:“我讓蔣興祖跟我聯名,給老種寫一封求援信,讓他兼程救援。然后我擺出一副死守陽武的姿態,坐鎮城中。再讓完顏阇母率領人馬,包圍陽武,坐等老種上鉤,不就行了。”
劉麟深吸口氣,仔細盤算著老爹的計劃,漸漸的眼睛冒光,激動地渾身顫抖。
這一招實在是太絕了。
拿陽武的糧草為誘餌,吸引老種前來,等他領著大軍到了,卻發現根本是個精心準備的陷阱。
陽武已經是金人的,完顏阇母雖然是個地地道道的蠻子,但是他打仗是沒的說,老種也很難是金兵的對手。
假如一下子滅了大宋西軍精銳,等于徹底斷了京中文武最后的念想。
到了那時候,狗皇帝趙桓還敢嚷嚷著死戰到底不?
真不是我們無情,非要幫著金人,實在是趙官家不留退路,居然連童大王都殺了,殺我們還不是小菜一碟!
“父親,老種相公可是素有名望的大將,他能上當嗎?”
“哈哈哈哈!”劉豫朗聲大笑,“傻小子,你還是太嫩了,就算種師道不來,也有人會逼著他來的。”
劉麟思忖了片刻,興奮道:“父親說的是官家?”
“嗯!”劉豫道:“我會讓蔣興祖跟我一起向開封求援,我們寫血書,賭咒發誓,和陽武共存亡。就算趙宋皇帝不著急,還有那么多宰執相公,甚至還有不少御史言官。”
“這些狗東西肯定會彈劾老種,說他擁兵自重,圖謀不軌,到時候就算老種不想來也不行了。大宋朝別的東西沒有,就是這幫自以為是的文官,要多少有多少,禍亂天下,就是這些人的罪過!”
劉豫這一番分析,堪稱環環相扣,鞭辟入里,劉麟聽得頻頻點頭,喜不自禁,他簡直想給老爹磕頭,大呼圣明。
“爹,孩兒只有一件事想提醒父親,您老可也是大宋文人,您還當過御史哩!”劉麟賊兮兮道。
“呸!”劉豫氣得啐了兒子一口,“兔崽子,別在這貧嘴,我可告訴你,咱必須想清楚了,從今往后,咱們都是金國的臣子,別總是說什么大宋官家,咱眼里只有大金國主。還有,別管人家金人有什么習慣,人家都是貴人,手握大權,能決定咱們爺倆生死。要是因為一句話說錯,惹惱了他們,我可不認你這個兒子!”
劉麟連連點頭,把老爹的話記下了。
“爹,我現在就回去,跟阇母把老爹的方略說清楚。只是他沒見到糧食,反而遇到了一伙宋兵襲擊,死了不少人,他心里很不高興,似乎疑心父親……”
劉豫一聽,頓時不悅,忍不住道:“蠻夷就是蠻夷,你把一顆心拿出來給他,他還……”劉豫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打住。
“阇母統御千軍萬馬,仔細些也是人之常情,我寫一封信給他,把其中的關鍵說清楚,你再好好講,拿出耐心來,只要這事情做成了,咱們父子的榮華富貴就到手了。大宋官家容不下咱們,那咱們就投靠大金,放心,咱們的日子會比大宋好一萬倍!”
劉豫滿懷信心,他給兒子寫信,然后親自送劉麟出城。
為了不讓人懷疑,他還繞著陽武走了兩圈,巡邏城防,又跑去了倉庫,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返回住處,提筆寫了兩份東西,才來見蔣興祖。
“蔣縣令,看樣子是有金人大隊人馬殺來,我想把陽武的事情告訴朝廷,再向老種相公求援,你看看吧!”
蔣興祖接過了劉豫所寫的東西,頻頻點頭,“的確有道理,我這就派人送出去。”
劉豫松了口氣,打著哈氣,轉身要走,可突然有人堵住了門口,岳飛赫然出現劉豫面前!
“奸賊,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