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消消氣,我給你講個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
“自然是楊老漢了。”吳玠繃著的面孔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他的確是專業的,可問題是這事太好笑了。
“楊老頭獻了田之后,就向官家諫言,說朝廷能減少些鹽茶稅賦。”
曲端一聽就瞪圓了眼珠,“好啊,剛失去了點田,就在鹽茶找補,誰說士人口不言利的,這賬算得精明啊!”
吳玠大笑,“說的沒錯,老頭是算計精明,可他卻不知道,有人更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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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自然是咱們官家了。”吳玠大笑道:“官家跟楊龜山講,老百姓講的是柴米油鹽,降鹽稅是可以的,但朝廷為了打仗,歲入不能少,沒法子,就只有增加茶稅……你猜老楊頭聽到這話,會是什么表情?”
還能什么表情?
哭了唄!
曲端自從當了樞密使之后,還抽空參加了幾次斗茶,總算是見識了文人怎么把普通的茶,弄成喝不起的樣子。
斗茶那個講究啊,簡直能寫成一百本專書了。
相比之下,老百姓或許也會喝茶,但最多就是尋常的那種。
這玩意就跟吸煙一樣,有錢噴云吐霧的,就老老實實交稅,不服氣,你戒煙好不好!
至于普通百姓,反正不喝茶又不會死人,大宋的老百姓還沒有奢侈到喝茶自由。
龜山先生本想請求趙桓加恩,結果這位皇帝的確是降了鹽稅,卻把下降的部分轉到了茶上面。
眾所周知,吃鹽的還是比喝茶的多。
其結果就是茶稅直線上去了。
“官家這手也太厲害了吧!”曲端驚呼道:“那楊老頭還不被讀書人戳脊梁骨啊?”
吳玠兩手一攤,“那他有什么辦法?總不能不要老臉,講應該優待士人,老百姓如何,不用在乎吧!他要敢說這話,明天的邸報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曲端深以為然,邸報這玩意的確是個大殺器。
如果文彥博之流,跟趙桓講陛下與士大夫共天下,非與百姓共天下,轉頭趙桓就能讓無數人拿吐沫淹死老文。
說到底,隨著輿論范圍的擴大,傳統權威就不免一個個垮塌……所以說世界是我們的,世界也是你們的,世界最后還是鍵盤俠的,值此之時,必須高喊一聲:“鍵來!”
楊時在趙桓手上,是吃了大虧。
不過趙桓也沒有半點情面不講,他破格給老頭加了觀文殿大學士銜,出入侍從,以備顧問,教導皇子。
楊時一躍成為了太子師,教導儲君。
這就給了士林一絲念想,且忍著吧,等趙桓這個混蛋玩意嘎嘣了,新君上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的!
擺平了楊時,就表明當世最大的道學一派想皇帝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