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笑聲讓趙姬意識道了自己的失言,不由有些囧,隨后就是惱羞成怒,“笑什么笑,很好笑嗎?”
“不,一點都不好笑。”嬴政否認道。
“那你還笑。”
“母親,我不是在笑你以為我在笑的地方,我只是想起了過去。”嬴政忍住笑意道。
“你想到了什么事情?”趙姬被嬴政一句母親觸及柔軟的回憶,語氣不由松了不少。
“十年前在邯鄲時,有一次母親你外出借錢留我一人在家,而我因為到鄰居家玩耍,以至于被賊人偷了家中唯一一點糧食,那個時候我因為家中斷糧著急,又因為害怕被母親你責打,所以就一直哭,而母親你為了讓我不哭,就說了以及權當便宜了狗了。”嬴政回憶道。
趙姬被嬴政的話帶回了久遠的回憶,但在她的表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道:“那個時候你那么小,竟然還記得這些事情。”
“母親,有些事情是很難忘記的,因為它們已經刻在了骨子里。”嬴政說道。
趙姬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很討厭在邯鄲的那幾年的生活,但她卻很喜歡那份回憶。
“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同意你去函谷關,你若是真的擔心成蟜的問題,大不了我反悔就是,沒有我的虎符,無論是華陽太后還是呂不韋都休想調動十萬之上的軍隊。”趙姬別過頭不看嬴政了。
“母親,我已經大了,而且,既然已經坐在了那個位置上,有些事情就逃避不了。”嬴政道。
“我可以幫你,你父王臨終前將朝中大權三分不就是為了讓我幫你。”趙姬勸解道。
“我知道,但我同樣知道,其實母親你并不喜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我知道你話中的意思,你不就是說我笨,斗不過華陽太后她們嗎。”趙姬不由瞪大了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母親你可以永遠開心,永遠不去去想那些讓你討厭的東西。”嬴政似是沒有聽到趙姬的話繼續說道。
“母親你想保護我的心思我知道,但母親也要知道,我同樣也想保護你,況且,有些事情終歸是要走出第一步的,而面前的事情就是一個絕佳的契機。”
趙姬看著嬴政,心中各種思緒相互碰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可能真的長大了。趙姬暗暗想道。
“什么契機?”
“收服軍心的契機,母親,只有真正得到軍心的秦王才是一國之王,而不僅僅只是一道冰冷的虎符。”嬴政解釋道。
“但前線還是太危險了,你可知道,那是信陵君以及他麾下的五十萬的五國聯軍,你想收服軍心我能理解,但你知道如何打敗敵人嗎?如果你去了,這場戰爭的輸贏將會和你聯系在一起,若是敗了,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利害。”趙姬不放心道。
“我會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前往函谷關,為了營造這個時機,父王以及我已經在行動了。”
“你父王的反間計,不是沒起作用嗎?”趙姬聽到嬴政的話,哪能還不知道他說的意思。
“不是沒起作用,只是火候未到而已,而我已經加上了最后一把,也是最烈的一道火,這道火燒下去,就差不多了。”嬴政說道。
“如果還是沒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呢?”趙姬問道。
“那我就再也不提前往函谷關的事情。”
“好,我就暫且聽你一次,若一切真的如你計劃中的那樣,我就將虎符交給你。”趙姬一拍桌子極為豪氣。
“不,虎符還是在母親你手里的比較好,在我手里,有很多人會睡不安穩的。”嬴政擺了擺手。
自己在嘗試著攥取權力不假,但也不能顯得太過,若是同時讓華陽太后和呂不韋察覺到了危機,那自己很有可能會被集火。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總感覺話中有話似的。”趙姬想了想,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只好笑了笑。
“絕無它意。”嬴政十分嚴肅地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