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在雁春君追查兇手之時,查到了曾經的政敵,突然間明白了什么的雁春君在追查兇手的行動中很自然的轉換了目標。
一番操作之下,雁春君將與自己有著齷齪的政敵大多數牽連進刺殺案件之中,短短的時間內,
在燕國朝堂上有些舉足輕重影響力的數位忠臣因為此時而被去職議罪。
至于低級官員因此而獲罪的更是不計其數。
由雁春君在燕國上下掀起的腥風血雨使得他在燕國的權勢迅速上升,隱隱間有了燕國第一重臣的聲勢。
但盛極必反本就是世間常態,在雁春君自以為得勢的情況下,他卻不知,他已經將許多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同僚推到了燕丹那邊。
而這一切,卻都在燕丹的謀劃之中。
這位資質不俗只是受限于格局的燕國太子在經過新鄭的劫難之后,他在嬴政‘好心’的幫助下為自己打開了一座新的大門。
雁春君看似得勢,看似如日中天,實則都在燕丹的預料之中,他甚至在其中還發揮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好在,一切都如同計劃中的那般。燕丹收起手中來自燕國一位三朝老臣的書信,露出一副從容的笑意。
火侯差不多了,只要再加上幾把火,差不多就能除掉雁春君了,沒有了雁春君,對于他的父親燕王喜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而他燕國太子丹則會在繼遼東的軍權之后,得到真正可以左右燕國朝堂的力量。
如此,才算走出了掌控燕國的第一步。
相比于燕丹的志得意滿,此時藏身于燕丹府中的信陵君的心情就沒有那位美妙了。
他的合縱大計才剛剛展開,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基本盤出現了崩潰的趨勢。
秦國攻占衛國以立東郡的消息此時已經傳到了他的書案前。
看著手中的竹簡,信陵君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離開燕國了,從秦國立下東郡的那一刻起,五國合縱的計劃就已經破產了。
東郡實在太過重要,向東可去齊國,往北可深入趙境,而西南則是魏國,秦國將這么一根釘子釘在三國之間,哪一國敢輕易將重兵派往國外,而要留下重兵地方秦軍有可能從東郡發動的襲擊的三國即使發動了合縱,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兵馬。
而一旦五國不能全力以赴,那所謂的合縱還有什么意義,無非是為秦軍的士卒送人頭而已。
“秦王,燕丹。”想著今日以來生的種種事情,信陵君不由長長的嘆息道。
但反給他一個公平的環境,他何至于如此窘迫。但秦國實在太強了,并在朝著更加強大的目標奮進著。
三年來秦王深居于王宮之中,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沒看,無論是馳道,還水利,哪怕是在新鄭的學宮,無疑暴露著秦王的心思,他的蟄伏只是為了在將來能夠鯨吞天下而已,而一旦讓秦王將秦國內部整合完畢,再無弱點的秦國會爆發出什么樣的戰力,簡直不可想象。
可無論是魏王還是楚王燕王,甚至了齊王,對此卻視若無睹,他們絲毫不從韓國的滅亡之中吸取教訓,反而一廂情愿的認為,秦國即使要動手,也是要對趙國出兵而已,至于他們還是安全的。
可他們難道忘記了,當初的韓王安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賣了韓國,現在正在賣趙國,當趙國被賣得干干凈凈之后,他們還能賣什么?
被看不到希望的未來的信陵君不禁自問:到底如何才能打敗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