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秦王夫人給你這位兄長說了什么?讓你這個能夠泰山并與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學工大師兄露出這樣的神色?”荀況好奇道。
這倒不是荀況的好奇心太重了,而是此時韓非的神情實在太過豐富,實在太過詭異,各種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表情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荀況甚至可以肯定,即使是最擅長顏藝的農家弟子朱家見到此時的韓非也要自愧不如。
“我要當舅舅了。”韓非看著一眼師父荀況,緩緩收起了竹簡道。
“額,秦王又要添一位子嗣了?”荀況道。
“是啊,只是,紅蓮她······”韓非說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了。
紅蓮才幾歲啊,雖然早已知道,紅蓮呆在秦王宮,那些事情事跑不了的,但未免也太早了,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畜生啊!
自己的妹妹即將擁有子嗣,這本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想到自己未來那位外甥的父親,韓非卻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雖然已經在過去無數次說服自己,國仇家恨只需要自己這些男人承擔就行了,至于紅蓮,就讓她安安心心地呆那個最恐怖,但同時也是天下間最安全地秦王宮就行了。
但那只是出于理智得出地結論而已,當事情真正發生之時,韓非才發現,原來自己并沒有那么理智。
紅蓮終究是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妹妹啊,而她現在跟隨的人卻是他的仇人。
“紅蓮在信中說的應該不止只有這些吧?”荀況問道。
對于韓非與紅蓮的這件事,荀況看得很明白,韓非的糾結只會糾結在一時,有人會為他解決這個問題的。
“還有其它。”韓非整理了一下思緒道。
“紅蓮說,嬴政將孩子的命名權給了她,但她想讓我這個兄長幫她給孩子起一個好名字。”韓非苦笑道。
紅蓮這可真是不當自己是外人啊。可是,我想當那么一個外人啊。
“額,這倒是有趣,秦王這個人,不僅對付敵手有一套,對身邊的女人也是手段非凡啊。”荀況道。
“師父,你莫要說笑了,我現在很苦惱啊!那是秦國的公子或公主啊!”韓非無奈道。
“但他或是她也是你的外甥。”荀況提醒道。
荀況雖然放任韓非參與那些事情,但那只是為了磨練韓非而已,況且,他還知道,秦王嬴政對于韓國故地的暗流并非一無所知,但他還是默許了他們的存在,顯然是另有計較,韓非也因此而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但若是韓非哪一天被仇恨支配了理智,那一些就說不定了。
“我知道,我就要有外甥了。”韓非沉吟道。
“但紅蓮還說,將來,想讓我當這個孩子的老師。”韓非說著臉色已經變成了苦色。
“呵,這可是好事啊,若紅蓮的孩子是一位公子,你將他培養成才,若是這孩子能夠在未來繼承秦國王位,你不是就報了大仇嗎?當然,你也可以將他教成紈绔子弟,這樣,也能讓秦王心痛一陣吧。”荀況半真半假道。
“師父,別開玩笑了。“韓非苦笑道。
“我說的真的是玩笑嗎?”荀況道。
“師父······”韓非想到了什么,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