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見到的。”
王建旋語聲淡淡道。
“你剛才提到了托人把孩子帶去國外,和托人開具出生證明。”
“這些人都是誰?”
“把我和孩子帶去國外的那個叫鄭媚娟。開證明的叫許思莉。”
“哦對了許思莉有個孩子,現在正在我的公司里擔任宣傳部部長。”
“算是還了當年欠她那個人情。”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媽很仔細的。”
“一聽說孩子出生了,立刻就要來看孩子。”
“嚇得我趕緊找人開證明,可很多人證明雖然可以開,但需要時間。”
“只有許思莉,說是冒著風險,給我提前開了證明。”
“這才是蒙混過去。”
“要不然,我媽知道我騙了她,肯定能把我給撕了!”
“那這兩個人,你還有聯系嗎?”
王建旋問。
“鄭媚娟沒有聯系了,那就是一錘子買賣的事情。”
“許思莉后來回國后,倒是和我聯系過,讓我幫她兒子找個工作。”
“我答應了。但那段時間比較忙,就沒顧得上。”
“后來當我想起來這事,再去找許思莉時,才知道她竟然死了。”
“聽說好像是欠別人高利貸還是什么的。”
“畢竟幫過我的忙,人家兒子我也不能不管。”
“但是她兒子吧,真是沒什么能耐。”
“但人家的恩情我不能不還,最后我就給他了個虛職,不用干活每月領領工資啥的。”
“怎么了,你問這兩個人做什么?”
“許思莉被你說的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根據我們的了解,她的品性很差。”
“會用勒索威脅的方式,給那些她開具過出生證明的人要錢。”
“難道,她沒管你要錢嗎?”
“……這些你們都知道了啊。”
高煜嘆了口氣,道:“本來想著逝者已逝,就不多說什么了。”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我也就不隱瞞了。”
“是,她威脅過我說,如果不給她錢。”
“她就會曝光奕奕不是我女兒的事情。”
“錢而已,對我而言就是個數字。”
“如果能讓許思莉老實,不去做這些事情。”
“那我也不在乎花多少錢。”
“王局,你一直在追著她問,不會是覺得她是被我給弄死了吧?”
高煜失笑道:“對我而言,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個問題。”
“我犯不著殺人,那樣多得不償失的?”
聽著高煜在那里巴拉巴拉說著,
王建旋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發現往往自己一個問題剛問出來,迎來的就是對方似乎是早有準備的應對。
很多時候,高煜直接把他準備問還沒問的,也全都給回答了。
王建旋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完全落入了高煜的節奏之中!
一圈對話下來,很多他之前認為可能存在疑點的地方,
或是可以加大攻勢深挖的點,
都被高煜輕描淡寫地,在看似無意中都給化解了。
要不是心里還有一種不夠敞亮的感覺,
王建旋都要覺得高煜是真的沒有問題。
現在兩人都說了半個多小時了,
王建旋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進攻的地方。
在這么下去,可不妙啊。
王建旋心中擔憂,卻又毫無辦法。
就像是一個自以為準備充分,也制定好計劃的軍隊,
突然遭到了突然遭到了更有準備,武器更加精良的敵人。
一番交手下來,敵人毫發無傷,自己這邊卻丟盔棄甲了。
王建旋心下嘆息。
說到底,還是因為證據不夠過硬啊。
大多都是以間接證據為主。
這樣在沒有其他佐證情況下,高煜的話他是找不到任何破綻的。
還需要繼續深挖線索,重新再戰。
可隨后的幾天時間,雖然大家全力以赴的調查。
確鑿無誤的證據一個都沒能找到。
最終,帶著深深的無奈,卻也只能任由高煜離開。
這個結果對于專案組來說,是很令人失望的。
但沒有證據,高煜的言辭全無問題,他們又能如何?
自始至終,高奕奕都沒有露面。
她是法醫,這種事情也不需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