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了!
這頓飯吃的幾人各懷心思,倒是尚哥最平靜。沈語蘇覺著紀先生頗可憐但又不敢表述怕傷他自尊,紀先生怕暴露自己不是原裝的事實夾著尾巴小心翼翼,我生怕這二位任誰來個語出驚人我都難收場……
最后是尚哥先站起來,端著碗說:“我吃好了。”
我接著也火速起身,指了指早就空空如也不剩一粒米的碗,“我也吃好了。”
紀先生握著筷子的骨節白了白,剛要開口:“我……”
沈語蘇就蹭的竄起來,“我也是。”
留著紀先生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飯桌邊捧著小碗:“……”
小姑娘從他身邊過的時候,還不忘多幾句嘴,大概是沒忍住:“你多吃些,吃飽點,沒關系的。”
紀先生看向我的眼神簡直要給我吃了,“???”
你看我做什么??我也很無辜的好嗎??
我攤了攤手,走到廚房去將碗放好,出來時看見紀先生端著碗站在門口,倔強道:“我也吃完了。”
“……”我抬頭瞧他,低聲無奈說:“你沒必要這么較真……”
他低頭看我,對,低頭。我比他矮了一大截子,雖然不是很想承認。紀先生說,“我怕一會兒沈語蘇過來讓我吃飽了好上路。”
……這多大仇多大怨啊???
我想說,其實沈語蘇小姑娘人不錯的。
但大抵是昨天她給紀先生留下的“奔放”印象太深刻,我也拗不過來這個奇異的想法了。
索性先丟著,走一步看一步。
吃過午飯,我難得有時間,小睡了個午覺。等我起來,紀先生和沈語蘇都收拾好了,正端正坐在沙發上,兩個人手里各捧了一本書。
只不過,紀先生手里的書拿倒了。
誰也沒發現,他就那么捧著,盲讀。
這事兒后來他還與我提起過,說為什么原本認得零星字的,結果那日看書看著字都眼熟,卻一個也不認得。
好家伙,你要鼻子眼睛長倒過來,別說是我,就是你親媽來,也不一定認得出你。
之后尚哥聽說了這事兒,自告奮勇擔任起了教紀先生認字的差事。臨去前,我頗為憐憫地瞅著他,他被我看得悚然,直言我不像是在看活人。
紀先生有點犯怵,我拍拍他說你一個江湖人怎么能有犯怵的時候,安心去吧,死不了人。
這句話的安慰效果終結在紀先生死活記不住筆畫順序后尚哥忍無可忍抄起了他近三尺長一指寬的戒尺時。
啊,我原本以為他沾染了些原身紀惟青的書卷氣,結果只是擺了個繡花架子,內里還是那個一讀書識字就能睡到地老天荒的紀先生。
當然,他是拗不過尚哥那一顆教書育人的火熱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