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瑪麗!是我們家的傭人。兩年前在閣樓里上吊自盡了!”
在符紙即將落下的剎那,查爾斯崩潰的大喊了一聲。面對張逸行事果斷的風格,他的心理防線終于坍塌。
“瑪麗?”手中的動作驀然停止,張逸把符紙湊到查爾斯臉前,繼續逼問道:“她為什么自盡,又為何要殺害你和你的媽媽?”
聽到這句話,查爾斯的面目逐漸猙獰起來,嘴巴咧開一道血淋淋的豁口,幽怨的說道:
“我不知道...她可能是和我爸爸有過節...所以遷怒到了我和媽媽身上。換句話說,羅伯特才是真正該死的人...但是他卻茍活到了現在...”
“哦?”張逸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羅伯特到底怎么招惹到瑪麗,讓她心中怨恨如此之大,又讓一個孩子如此痛恨自己的父親。
就在張逸愣神的時候,查爾斯的腦海里似是勾起了痛苦的回憶,眼眸里逐漸布滿兇殘的戾氣,臉頰上的皮膚裂開道道裂痕,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的胳膊咬去!
張逸心頭一震,當即縮回右手,揚起驅鬼符,用力拍在查爾斯的額頭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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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猛然爆發出紅光,將查爾斯籠罩在內。“砰!“的一聲脆響,查爾斯的身軀仿佛遭受巨大的沖擊般猛地一顫,嘴巴豁然張開,吐出一團黑霧。
用掉寶貴的驅鬼符,張逸自然很是心疼,但查爾斯怨念深重,僅憑自己的一番嘴炮顯然無法感動惡靈,如果剛才有絲毫遲疑,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
符紙紅光不減,查爾斯發出凄慘的哀嚎,身體劇烈的起伏抖動,而后如同被白蟻筑空的木頭般萎縮下去,宛如一張淡化的虛影,支離破碎,與空氣漸漸融為一體。
“安息吧...你本就不屬于這里。”
輕聲喃喃了兩句,張逸剛要收回視線,卻見一張泛黃的彩紙,在查爾斯消失的位置,徐徐的落了下來。
“那是一張照片?”
懷揣著疑惑,張逸上前兩步,將彩紙撿起,借著手電筒的光亮,仔細端詳。
這果然是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處庭院,應該就是那棟兇宅的后院。張逸之所以能夠認出,是因為照片上有三棵顯眼的紅楓樹,和他通過二樓窗戶看到的景致幾乎一模一樣。
照片中央的位置,坐著一名衣著講究的中年男性。他躺在一張扶椅上,似乎是在悠閑的享受陽光。但是他的臉部被黑色馬克筆涂抹得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相貌。
在男人左手邊,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張逸立即認出這小男孩就是查爾斯,因為他那卷曲的黑發和長著雀斑的臉龐,很具有標志性。
查爾斯面無表情,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站在地上,眼眸里籠罩著呆滯和木然。
在男人的右手邊,是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面無表情,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想必是他的妻子。這位婦人身材略胖,相貌普通,但是在衣著飾品的襯托下,散發出一種華貴的氣質。
“這張照片應該就是羅伯特的家庭照片。原來查爾斯一直將它藏在身上,不過查爾斯為什么這么痛恨羅伯特,要把他的臉龐涂黑呢?”
張逸心中納悶,剛要收起照片回去后再作研究,眼角余光一掃,猛然發現這張照片里竟然還藏有第四個人!
如果不仔細觀看,很難發現在三人的背后,那扇透明的落地窗上,倒影出了一個黑裙女人的模糊身影。
而讓張逸毛骨悚然的是,可以依稀看出,這女人長發披肩,四肢纖細,雙臂下垂,腳掌懸空。脖頸上還系著一根繩子,一直往頂部延伸。她就像是一具身體緊繃的尸體,喪失了活人本該有的柔軟和生氣。
在這身寬松黑裙的包裹之下,腹部明顯的隆起,宛如圓鼓鼓的西瓜,身材比例極不和諧。
看到這里,張逸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龐當即白了下來。顯而易見,這位黑裙女人就是那個叫瑪麗的傭人。而她,也是一名被吊死的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