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怎么能叫扣呢,我限制過你的自由嗎?”
盛宥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說:“……怎么就是塊朽木呢。”
他自以為是說給自己聽的,扶茶卻聽得一清二楚,眼皮跳了跳,不欲與他爭辯。
“所以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希望我會幫你?”
盛宥唇角勾起一抹笑,額邊的碎發凌亂,扇影淺淺,遮了些微光。
“那倒不用,扶茶小姐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只需再做點別的就好。”
扶茶下意識問:“什么別的?”
“哦,那這就我的私人需求了。”盛宥懶懶散散地說。
“……”她聽不懂。
“當初我那表親以一人之力對抗三家,還是將東西保存了下來。都在傳,那里頭藏的是什么絕世秘寶,或者是什么大墓地圖。
‘引’為路,‘鑰’為鑰匙,不知是個什么開法,可能藏在里邊,可能也是假的。”
扶茶忍不住道:“那你還給我,自己去尋寶不好嗎?”
園長的鬼魂自從那日給他收尸后就離開了,帶著滿身的遺憾與無妄,可能去往下一個世界,可能將自己困于籠中。
這些他費盡心思保存的東西,在后一代重新引起各路搶奪。
鮮血與戰火從不停止。
他既然自己沒去找過,那他當初留下這些東西就是錯的。如果當初銷毀了,也就沒現在這么多事了。
“尋寶有什么意思?”
盛宥歪了下腦袋,“我不過是想給他們找點絆子罷了。況且……你不也說過,我摻和進來,只是覺得好玩嗎?”
扶茶竟無法反駁。
她嘖了一聲。
“怎么感覺九爺今晚說這么多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難不成預料到此行一去就回不來了?”
盛宥笑了。
“你以為龍勛為何要冒著那么大風險去劫那批火藥?說不定是他已經找到了地方,只是苦于沒有鑰匙,便想著用蠻力炸開呢。”
扶茶說:“若真是你想的這樣,那你還去做什么?說不定火藥已經用完了。”
“自然是去找茬。”盛宥理所應當。
“……”
您這愛好真別致。
“我針對的當然不是龍勛那個蠢貨,只是我發現,他背后好像有名軍師在為他出謀劃策。便想去瞧瞧,到底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
軍師?
扶茶略微不解。
能夠幫助龍勛與盛宥斗了這么久,若真存在這個人,那他應當是名壯士了。
就是可惜了,怎么就沒弄死盛宥這廝呢?
還是差點火候啊。
“所以你就沒想幫何探長帶回那批炸藥?那你還坑人家程家那地方?”
盛宥:“什么叫坑?分明是何探長自己要送過來的。”
扶茶:“呵。”
你猜我信不信。
盛宥一秒變小可憐:“扶茶小姐好狠的心,我都要走了,心里卻還惦記著別的男人。”
“???”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
“什么叫別的男人?你是不是有病?”扶茶維持形象失敗。
“那……不是的話,你不如趁我快走了,親我一下?”盛宥蹬鼻子上臉。
扶茶微笑。
摔門之前,送了他幾個字。
“九爺好走不送,我誠心祝你一路順風,到達北嶺就發生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