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員將領帶著親兵策馬穿過戰場,來到田風車前。
走在前面身穿盆領鐵鎧,瘦面串臉胡的將領抬手見禮:“惇,見過元皓公子。”
田風沒有開口,等著他繼續。
夏侯惇不以為意,“我們奉孟德兄長之命,護送公子到黃河邊,以答謝公子仗義執言洗刷污名。”
人情兩清田風不是不能接受,但他們如此做派卻讓他懷疑這二人的居心。
后面微胖圓臉身穿筒袖鎧的夏侯淵見田豐依然無動于衷,不由怒從心起,策馬上前以斧尖指著田豐:“田元皓,你連謝字都不會說嗎?難怪人稱無禮之徒!”
張遼夾著長槊策馬擋到二人面前。
“豐,以為孟德兄想借蛾賊之手取我性命呢?”田風聲音有些軟,還帶著嘶啞,但卻傳的很遠。
他的話剛落下,所有人都抓緊了武器。
巧合,該如何解釋?
沒有人知道。
但田豐的話,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曹軍如此的從容,進場的時間也恰到好處。
夏侯惇收起武器,“元皓公子誤會了,我們也盯了他們幾天了,昨晚沒想到你們都跑那么快。”
“我們趕到了之后,還要集合整軍才能開戰,我這樣的解釋你能接受嗎?”
田風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用眼神告訴夏侯惇他的不信任。
“田豐!”夏侯淵怒了,直呼其名,“如果我們不出手,你已經死了!”
“呵呵……”田風笑了起來,“文遠,剛才鬼舞傷亡多少?殲敵多少?”
“回公子話,鬼舞沒有傷亡,殲敵千余!”張遼的聲音極為洪亮,雙眼怒視夏侯兄弟。
田風直視夏侯惇。“元讓兄,怎么說?”
“哈哈哈哈!好一個田元皓!”夏侯惇笑了起來,“田元皓,惇記住你了!”
他調轉馬頭帶人離開。
很快曹軍把所有俘虜拉到了田豐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
夏侯惇策馬走到了俘虜的前方,“惇,本想留你們一命悔過自新,可是有人要惇給一個交代,所以——”
“殺!”夏侯惇怒吼。
曹軍將士手起刀落,三千多蛾賊魂斷河畔,瞬間血流成河。
夏侯惇踐血而出,去到田豐面前,“田元皓!你可曾滿意!”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田風居高臨下一拜,“豐,謝過元讓兄,謝過妙才兄,謝過孟德兄!”
曹軍退去,躲在不知道哪個角落里的封丘令才鉆了出來,招呼著人手幫田豐的人渡河。
……
大船開到了河中央,田風才對著甄家姐妹、田健和張遼開口:“我其實很想相信夏侯元讓的解釋,但是我不能。”
“曹孟德與袁本初早晚有一戰,如果我是曹孟德,這樣的機會,我不會放過。”
“公子不必多慮,我們都明白。”田健輕輕說到,他這一刻突然對先帝的賭約充滿了信心。
近四千人,死在田風面前,對他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并不后悔,哪怕被那四千孤魂記恨。
人,都是逼出來的。
……
在遙遠的高原上,一群狼在撲殺著牦牛群。
一只羚羊站在高山望著下面的廝殺,過了一會,它低下頭咬了幾根草,然后轉身向著更高更遠的地方奔跑。
……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