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已經八點半了,怎么沒見小花諾起床?
許醫生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那頭的助理護士跑過來催促了一聲,“許醫生,車來了。”
“這就來。”許醫生貼完最后一張便簽便離開了。
病房里,江遇被吵醒之后也再也睡不著了,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沖了臉出來才精神一些。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林花諾已經從床上坐起來,像一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林花諾聽到聲音,轉頭看向江遇,紅紅的眼睛像兔子一樣,可憐巴巴的,“江遇,我發燒了。”
江遇心尖微顫,想養只小神明了,只屬于他的小神明。
屬于他,依附他,只要他。
江遇走過去很自然地抬手,掌心貼在林花諾的額頭上,一片灼熱。
“嗯,燒得不輕。”江遇坐在林花諾的床邊,按了旁邊的鈴,“昨天就讓你別來天臺偏不聽。”
林花諾略帶疑惑的看了一眼江遇,你不也去了?
江遇這次秒懂,“你這弱雞體質能和我比?”
林花諾一下子倒回床上,蒙上被子,從里面傳來悶悶的聲音,“你才弱雞!”
江遇氣笑了,“林花諾,有本事出來再說一遍。”
林花諾才沒有理他,蒙在被子里一直沒出來,直到來了兩個護士。
“她發燒了。”江遇對更為年長的護士長說道。
另一個更年輕的護士紅著臉看了好幾眼江遇,然后道:“你的手腕也該換藥了。”
“先治她。”江遇拖著把椅子坐到林花諾病床的另一邊。
護士長是知道林花諾的特殊性,拿了溫度計給林花諾,也沒有過多的去接觸她。
測體溫的時間里,護士長拉了兩張病床之間的簾子,把江遇擋住,然后開始給江遇換藥。
林花諾看不到江遇的傷口,只能聽到那邊細微的動靜。
視線不自覺地瞥到床頭柜的筆筒里,林花諾拿了紅筆,然后在左手虎口旁邊一點的地方畫上一顆小心心。
今天是高興的,雖然發燒了。
不過江遇在身邊。
護士長的動作很快,幾分鐘就給江遇換好了藥,簾子又拉開了。
林花諾的視線落在江遇的手腕上。
那是自殺留下的吧?
但是……為什么要自殺?
“三十九度了,打個退燒針吧。”護士長看了一眼溫度計,說道。
林花諾一聽要打針,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但面上不顯哀怒。
等兩個護士暫時出去之后,林花諾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躲衣柜里去。
江遇眼疾手快拉住她的后衣領,問道:“跑去哪?”
林花諾眼里滿是倔強,“躲起來,不打針。”
不打針這是底線,太疼了。
四目相對,像是在做一場無聲的較量。
江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道:“不打針腦子會燒壞,變成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