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愛美方面他一向都自力更生,沒了元胡這些人他也一樣能把腦袋梳好。
大概又等了一盞茶時間。
夏侯淵連臉都洗了,諶容還沒好。
他懷疑媳婦兒跟他一樣有選擇困難癥。
便道了句:“要不我幫你選吧?我挑衣服的水準還是不錯的!”
他話音剛落,諶容就一撩簾子,從里面探出了頭來,“嗯,我好了,換你吧。”
夏侯淵看到她的瞬間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緊皺:“干嘛變成別人的樣子?看著怪別扭的。”
本來他們之間就沒那么親近,這么一弄,更疏遠了。
原先他還能主動的蹭過去耍無賴,這對著陌生的一張臉,他下意識就覺得膈應得慌,總覺得那是別人,心里像是被驟然潑了一盆冷水,把他的熱情全澆滅了。
這感情還怎么有進步?
夏侯淵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你換過來吧,這臉我看著不舒服。”
諶容從小就見父皇母后之間過招,父皇其實是挺嚴肅的一個人,但在母后面前,就跟只大狼狗似的,黏糊得不行,經常撒嬌,還提各種要求。
開始的時候,她母后也是各種滿足,尋思著他當皇帝已然很累了,能讓他開心些就開心些。
可后來,她母后就發現——男人不能慣,越慣越蹬鼻子上臉。
她父皇也確實很過分,剛開始就像是如今的夏侯淵一般,要求她母后換個他喜歡的顏色的衣服,到后來就成了相當干涉她母后的愛好自由了——必須只能戴他送的頭飾,穿他為她親自設計或者是送的衣服……霸道到了極點。
可她母后也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寵夫寵到一定程度后,就寵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最后她母后甩了她父皇。
她父皇當時痛不欲生,日日飲酒獨醉。
諶容將此事委婉的講給夏侯淵聽,并問他:“你說,我父皇是不是因為這些個小問題,才跟我母后分開的?”
夏侯淵:“……”
皮頓時有些緊。
他覺得她剛才那話不如直說——他爹是不是就因為屁大的事兒太矯情了,才被曌帝甩的!
前車之鑒如此慘烈。
目測母女倆又是一樣莫得感情的性格……
夏侯淵果斷點頭,拍馬屁拍得格外認真:“還是娘子考慮周全,咱們出門在外,就得易容保護自己,不然,萬一被各路探子發現了,那就太危險了。”
說罷,他還主動問道:“還有我的面具嗎?”
“為夫這張臉,被你掛滿了大胤大街小巷,太出名了!!”
夏侯淵一臉“我有名很煩惱”的凡爾賽臉。
諶容:“……”
“嗯,在車上放著呢,你自己會弄嗎?”
這種行走江湖慣用的伎倆,夏侯淵自然是會的。
然后他道——
“不會啊!”
“娘子你可太厲害了,不僅會馭獸,還會易容,優秀得為夫拍馬不及!!”
諶容扯唇:“……”
你這拍馬屁的能力,我也不及。
“那我幫你吧。”
兩人上車后,諶容將東西準備好,又調了各種色澤比例,開始幫夏侯淵易容。
夏侯淵感受到指腹涼涼的觸感在他臉上滑動,頓覺舒服,愜意的瞇了眼。
諶容眉頭微跳。
然后趁他不注意,又往那調出的小麥膚色里,多挖了勺黑,攪和,調勻。
開始往他臉上抹。
瞅著他那張跟黑炭一樣的臉,不睜眼,怕是站在百米遠幾乎分辨不出五官的樣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