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
長公主的地下生意,盤根錯節,封地雖說只有湖州,可湖州周邊的地區,也遍布她的產業。
古往今來,那些不入流的買賣中,來錢最快還不費力的,就是賭。
大胤賭博合法,這就意味著,賭市更賺。
長公主不會放過這條財路。
夏侯淵在來之前就查到,此處最大的兩家賭博產業,東市被龍幫占據,西市是長公主的。
他原本就打算查探長公主的產業,所以特意跟諶容說了東市。
也是怕萬一他跟人打起來,她別真出來找他,被誤傷了。
要玩,就玩大的,夏侯淵特意挑了一家四層樓高的頂級賭館砸場子。
有意思的是,這家玩法還很不一般——
“規矩,先蒙眼射飛鏢,選中哪層,就進哪層賭。”
“有區別嗎?”夏侯淵問,“這還有講究?客人有三六九等,錢沒有吧。你們要是整個包間什么的,價高的有特殊服務,我能理解,但這就有些畫蛇添足了吧?”
“費什么話!規矩就是規矩!!”
穿著一身黑色短打勁裝的小伙子,脾氣很不好,“一層更比一層難,賭額也可更大。到了四層,可跟賭館借錢賭,更要簽訂生死狀。”
夏侯淵勾唇:“這聽著可不像是在賭錢,而是在賭命啊!”
那黑色勁裝小子冷哼一聲:“賭博,本來就是在賭命。傾家蕩產的賭鬼,比比皆是,那些人,早就不是人了。”
賭局一旦上癮,就會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有賭徒心態的人,人生是沒有結局的。
夏侯淵笑得更諷刺了:“你們這背后的老板,到底是想讓人賭,還是不想讓人賭?”
瞧著更像是要提醒人迷途知返似的。
長公主行事作風皆似賭徒,夏侯淵冷笑,開這么大個賭場,倒像是在提醒自己。
這世上,還真有人一邊干著壞事,一邊拜著菩薩。
面前有三把飛鏢,代表著三次機會。
若三次都脫靶,那便說明今日與賭無緣,沒資格進樓層。
凡是賭的人,都格外的在意運氣。
故此,也沒人在自己失去賭博資格后,搗亂撒潑。
一旦自己飛鏢都沒射中,賭徒們具都覺得今日賭神沒有照顧自己,便是賭了也會輸,倒不如不賭。
所以這家賭場跟其他賭場比,人少了些,空氣也好了些。
夏侯淵笑,這女人開的賭場,倒是不一樣。
哪家賭場會擺這么多花花草草的啊!
夏侯淵被一塊厚厚的黑布蒙住了眼睛,然后開始射。
他比劃了半天,后邊排隊的人都屏氣凝神,隨著他的手臂吸氣——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射的時候,他突然問了句:“我要不小心飛過去射死個人,需要我償命嗎?”
短打黑色勁裝小伙,驟然暴躁:“費什么話!!趕緊的!!”
在這種沒什么耐心的催促下,夏侯淵輕松一甩,直接射中了四樓的標簽。
那很是隨意的動作,讓人看著,真相是撞大運了一般……
眾人:“……”
賭徒們議論紛紛:“這都能射上?那他今天賭運肯定好!賭神照拂他!!”
黑色短打小伙:“……”
娘的,這都能射。
夏侯淵得意的看著他。
短打小伙一臉不爽:“四層,先簽生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