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麥凱上尉深以為然,他轉過頭,對著聚集在大廳的士兵說道:“好了,兄弟們,現在好消息聽完了,都讓出一條道,各司其職去吧!”
該休息的休息,該站崗的站崗。
“祝你們好運。”剛縫合完傷口的米勒挨著墻壁,將帽子拉了下來蓋住臉,“我一天一夜沒休息了,除非敵人攻進學校,否則,兩個小時之后再喊我。”
蒙克本想說自己也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可一看到米勒手臂處滲血的繃帶,瞬間熄了心思。
與此同時,麥凱上尉搓了搓臉,轉身朝樓梯走去。
“跟上,我帶你們去樓頂。”
不多時,扛著重火器的陸離來到了學校頂層。
站在這里俯瞰四周,能夠看到一排排規劃整齊的建筑群:法院、省府大樓、國家檔案館、郵政局,以及圣尤西比烏斯教堂,它以305英尺高的尖塔而傲視城區。
坦白來說,陸離不喜歡教堂,因為每次遇到它們,總會特別倒霉。
“頭兒,你在看什么?”
蒙克將布倫式輕機槍放在支架,重新回歸團隊,讓他生出了一種安全感,話也隨之多了起來。
“那座教堂令我感覺不詳。”
說完,陸離轉而看向前方的阿納姆大橋,而神射手亨利也將視線收回,低語道:“它太高了,一旦德國狙擊手潛入進去,半個陣地將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不急,等天亮再管去它,德國人的眼睛總不能穿過黑暗吧?”
蒙克不太擔心狙擊手,至少在光線暗啞時是這樣。
“別把敵人當傻子,他們往往會超出咱們的想象!”
麥凱上尉的性格讓人捉摸不透,等來到天臺上之后,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滿臉嚴肅。
“是的,長官。”蒙克點頭,然后默默擺弄手中的機槍。
其實,這家伙只有在跟陸離說話時,才會表現得自在隨意一些,遇到其他長官,從來不敢嬉皮笑臉。
然而,現在情況緊急,沒人去注意一個上等兵,陸離趴在地上,壓低聲音說道:“A連發起進攻時會向天空發射照明彈,到時候我會用火箭筒攻擊那座橋頭堡。”
“長官,其它德國兵就交給你們三個了,北坡道西側的陣地也會提供火力支援。”
麥凱點了點頭,然后端起一支步槍,趴下來回答道:“那個險惡的碉堡就交給你了,我認為,弗羅斯特中校最遲會在明早接見你。”
在上尉眼中,陸離是PIAT高端玩家,憑借出色的戰績,理應在戰后獲得一枚維多利亞十字勛章。
對于未來,麥凱始終抱有一種強烈的決心:我們一直做得不錯,傷亡相對而言是輕微的,只要保持下去,就能獲得勝利。
陸離不知道這位長官心中在想什么,此刻,他的視線穿過黑暗,直接鎖定了目標,兩根手指緊緊搭在扳機上,只等照明彈升空。
然而,在大橋南岸,一支德國精銳裝甲部隊也已進入了陣地。
命運跟陸離開了個玩笑。
警佐約翰內斯·范·庫埃克是一名抵抗組織成員,他和同事們經常配合德國人守阿納姆大橋。
就在一個小時前,即晚上七點半左右,由二十五名老兵組成的大橋衛戍部隊開了小差,因為,那群人經歷過諾曼底登陸之戰,害怕盟軍的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