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人自怨自艾,對著旁邊的人吐槽道:“唉……我特么一個學表演的藝術生,沒想到也會有這么一天。”
聞言,杜克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么,畢竟,他一直認為:此間樂,不思家。
“兄弟,拋開每個月的考試不談,日常生活難道不有趣嗎?全息游戲、山珍海味、智能管家……”
聽到這貨發表奇葩言論,陸離忍不住說道:“要你說?能混到精英班的人,會不適應這種生活?”
事實上,哪怕杜克這個樂天派,也在上個考試場景中殺了不少德國兵。
換而言之。
包括他們兩人在內,大家都不簡單,吐個槽而已,不能當真。
這個時候,長相陰柔的潘明走了過來,對著陸離與杜克說道:“兩位,下課后約個飯?”
沒等兩人回答,潘明推了推眼鏡,又道:“相比于這些新進來的生面孔,咱們之間應該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雖然陸離不清楚潘明的意圖是什么,但就目前而言,他們之間確實沒什么矛盾。
而且,剛才那句話一點也沒有說錯,這個班只剩下他們三個老人了。
因此,陸離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誰提誰請客,不過,前提是上完這節課,咱們三個都有胃口。”
“那我負責吃就好了,剛好這幾天饑一頓飽一頓……”杜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憶,一時語塞。
就這樣,潘明站到了兩人旁邊,時不時地聊上幾句,氣氛頗為友好。
大概又過去了五分鐘,拎著一個手提箱的白霄走過來。
“各位,今天想解剖什么?”
“那些玻璃槽里全是我的個人藏品,保證品類齊全,舔食者、雌性異形、老年哥布林……上古邪神的眷屬種族也有,考慮一下?”
白霄一邊說,一邊揭開儲尸槽上面的幕布,那些千奇百怪的畸形生物出現在眾人眼前。
陸離的正前方是一頭舔食者,它渾身無毛、眼睛退化一條細縫、手指關節粗大且進化為利爪。
更令人感覺惡心的是,那對異常肥大的左、右腦直接暴露在外,而那根極長的口器,足有兩米長,已經幾乎不能被稱為舌頭了。
此時此刻,它正浸泡在泛黃的福爾馬林藥水中,原本猩紅的肌肉組織變得略微有些發白,利爪無力的聳拉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真惡心,要是真解剖這玩意兒,我保證自己三天吃不下飯。”
陸離將視線挪開,恰好與一頭老年哥布林對視——
鼻子扁平,耳朵尖而長,嘴里盡是尖細的利齒,晦暗的眼睛介于紅色到黃色之間。
“相較之下,我更愿意解剖舔食者。”一旁,潘明搖了搖頭,表情痛苦地說道:“這只哥布林太丑了,青色的皮膚上還爬著老年斑。”
自詡解剖技術與心態雙一流的杜克深有同感,將視線挪開后說道:“沒錯,世間沒有比它更丑陋的生物了……”
然而,下一秒,他閉嘴了。
那似乎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體老師,但不能細看,因為他的上肢極度扭曲,像是章魚的觸腕,肚皮白到透明,隱約能看到真皮層下的青色血管,且背部高高聳起,上面布滿了不規則的鱗片。
有學生打了個寒顫,虛著嗓子問道:“學長,這位大體老師因什么特殊病理而發育畸形嗎?”
他們不怕解剖正常尸體,但卻畏懼這種東西,畢竟它太像人類了,只看臉龐,甚至會將其歸為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