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想不開尋死,我們夫人本可以不救,救你是情分,不是本分,你若真有本事就去別處死啊!找個僻靜的地兒,沒人再攔著你!”
“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我那女兒等不得了啊……”
眼看計謀被拆穿,農婦癱坐在地上,一時間哭得泣不成聲。
“夫人,請恕賤內方才無禮,賤內也是為救女心切,才會做出此愚不可及之事啊。”
漢子跪爬到婦人身旁,朝著沈芙蓉三人連連磕頭討饒。
沈芙蓉長長地嘆息一聲,眼前這對夫妻顯然并不相信她不會醫術這話。
不過也是,堂堂神醫段生的唯一師父,豈會不懂醫?說出來的確讓人難以信服。
對于不相信你的人,再多解釋都是多余,只會認為你在推脫。
沈芙蓉想了想,平靜地說道:
“你要是死了,就更加救不了你女兒了,不知你們女兒得了什么病?不如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聽到沈芙蓉如此問,農婦慢慢止住了哭泣,卻頗為不安。
她轉頭看了身側的漢子一眼,漢子愁眉苦臉地跪在那里,一聲不響。
農婦便抬起粗布衣袖抹去臉上淚痕,哽咽著道: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我叫三娘,和丈夫李大山乃是本地人士,家中有一女名棠盈。”
棠盈(躺贏)?這名字真不錯,卻不知道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沈芙蓉點點頭,示意農婦接著說。
“莊戶人家掙錢不容易,為了賺些養家糊口的錢,小女便出去做工,給一家大戶人家做繡娘,供吃住,每月三兩銀子的工錢。可小女去了不足一月,卻大著肚子回了家。”
講到這里,農婦再次情緒失控,用手擋住了臉,不停抽泣,斷斷續續接著說道:
“……村里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罵小女不要臉,待字未嫁就懷了別人的野種,村里一時之間漫天流言蜚語……”
“可小女卻矢口否認被人玷污之事,稱自己還是完璧之身,我們夫妻二人雖然痛心,可卻也并不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會做下如此不知禮義廉恥之事。”
“而且小女只回來兩日,肚子已經吹氣般大得像快要生了一樣,眾所周知,女子懷胎十月才會瓜熟蒂落,小女肚子詭異變大,哪里是有了身孕,分明是生了奇怪的大病……”
“奈何我夫妻二人見識淺薄,著實辯不清小女所患何病,請了幾個郎中也皆都束手無策,我二人無法,只得自己上山尋些解毒消腫的草藥,期望上天垂憐,能使小女恢復安康……”
農婦悲戚說著自家女兒的遭遇,沈芙蓉三人也聽清楚了來龍去脈。
十月頓時感嘆出聲:“OhMyGod!”
農婦和漢子顯然沒有聽懂,驚訝不解地看向十月,甚至忘了哭泣。
沈芙蓉無奈地扶額,都怪她一言不合就飚中國式英語,結果連十月這個古代人都學會了。
十月并未發覺眾人看她的奇怪眼神,只垂眸喃喃說道:“還是清白之身卻有了身孕,怪哉,真是怪哉!”
黎夜玉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擰眉陷入了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