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像是小王爺這樣的人,能吃得進去這么難聞的肉。
如若是他覺得一時新鮮,然后過段時間就放棄了,小葛村那才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聽說裕王世子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想來到時也不會虧待了這群窮人吧。
正在這兒想著,忽然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凄厲的呼喊。
“掌柜的!掌柜的!!”
聽著耳熟,陸貴轉頭一瞧,駭然發現一頭騾子沖了過來。
騾子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是衣衫襤褸、滿頭鮮血,看起來很有些恐怖。
“小鄭,你怎么了?”陸貴趕緊迎了上去,攙扶住了有些坐不穩的年輕人。
年輕人掙扎著道:“掌柜的,快……小岳他們被惡狗咬得遍體鱗傷,豬油也被搶走了……”
“誰干的?”陸貴一驚,“是強盜嗎?”
“不……不是,是北雄侯的人!”小鄭喘著氣,“他們終于對我們下手了!帶頭的是北雄侯的少爺,還有好幾個打手……他們,他們帶著兩條惡犬,一上來就放狗咬人啊!我想要上去拉扯,卻被一個大漢一棍打在了頭上,連滾帶爬的才逃了出來啊。”
“他們怎么敢?!”陸貴面色蒼白,嚇得話語都有些不連貫了。
柳銘淇淡淡一笑,小聲對貼身保鏢道:“大柱,你相信以他的那個騾子,能逃得出來嗎?”
“不能。”大柱搖頭。
“所以啊,要不就是別人有意讓他來報信,要不就是他有鬼。”柳銘淇智珠在握的道。
大柱點頭。
他不是很懂,但蒙神仙開了聰慧的殿下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兩人在這兒說話呢,旁邊的陸貴沖上前來就給柳銘淇跪下了。
“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的兄弟吧!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給您!!”
少年早就料想到事情肯定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上,聞言也不著急,揮手道:“站起來好好說,到底怎么回事。”
陸貴自然沒有起來,他臉上露出了悲憤,“殿下,是這樣的!本來裕王府這個豬油生意,大家都憑著自己的本事來掙錢。
可隨著府上需要的增加,能夠賺的錢也增加了許多,北雄侯吳宙就想獨占這個買賣,把我們給驅趕出去。
我當然是沒有同意,卻沒想到他們如此的暴戾,簡直不給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們活路走了。”
柳銘淇看到旁邊的趙有金等人臉色不豫,便轉而問道:“你們知道這個北雄侯?”
“這個……”
趙有金不好說話,但旁邊的一個村老就說了,“北雄侯是勛貴家族,前幾天他們也來談過,想用十五文的價格收豬油,我們才不干呢!結果這群人就很不高興,要不是我們這里人多,估計都動手了。”
十五文一斤豬油?
少年點點頭,如果他們用這樣的價格收購豬油,再三十文一斤賣給裕王府,轉手就是一倍的差價。
按照一天現在兩萬多斤的收購來算,毛利是三百兩白銀,一個月下來就是九千兩,一年十萬八千兩,相當于一個親王三俸了,真的非常賺錢!
勛貴子弟的待遇比起宗室子弟來,要差了好幾倍!
宗室的公爵年俸是二千五百兩白銀、祿米二千五百斛。
勛貴的公爵年俸不過是俸銀七百兩,然后就沒啦。
而北雄侯這樣的侯爵,年俸下降到了六百一十兩,如果單靠這個俸祿,他們一大家子只能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