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穿上了平民百姓的衣服,去帝京府衙門投案,自承“管教無方”。
苗太升的殺性再大也不可能殺了太子,不過卻也責成太子賠償了商隊傷亡損失白銀十萬兩,并且需要親自上門道歉。
太子一一照做了,然后回到太子宮便休掉了那位寵妃,把她禮送回老家,從此不再見面。
此案苗太升成為了殺人魔王,而太子卻被稱贊為“氣度雍雅”、“有皇上之風”、“是非分明”……等等。
而且到了現在的三年之后,太子都沒有任何針對苗炎的行為,并且還多次夸贊“苗太升有諍臣之骨、干臣之資,孤家慶幸父皇由此良臣”。
說句良心話,能做到他這一步,柳銘淇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像是這樣的下一任皇帝,你在他的治理下生活,總不至于會擔心醒來就看到繡衣衛沖進來抄家了。
思索過處,太后和皇帝已經從外面進來了。
群臣們自然又是一陣恭聲祝福,場面再次熱鬧起來。
今天柳銘淇學聰明了,見到又有人過來灌酒,推說昨天喝得太多,腦袋現在還疼,所以都是抿一口就好。
和柳銘璟等人吃喝說笑了一會兒,柳銘淇先找一個宦官吩咐了一番,才悄悄的溜到了另一桌。
這一桌上面,談笑風生的都是一些儒生氣質的人,不過他們卻不是普通的儒生,而是真正的天潢貴胄。
少年過去拍了拍一個年輕人的肩膀,“銘觀哥。”
此人扭頭轉來,看到柳銘淇時,一張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銘淇啊,有事?”
“我這里有一份賀詞要送給皇奶奶,不過你知道我寫的字那么丑,所以……”柳銘淇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道:“能不能請你代筆寫一下?”
“這個……好吧!”
他點了點頭,跟旁邊的人告罪了一番,跟著柳銘淇到了角落的地方。
先前的宦官已經拿來了紙墨筆硯,擺在了小桌上。
紙是紅紙,墨是金粉墨,兩者都是專門供大的節慶日子所用。
“銘觀哥,辛苦你了!”
柳銘淇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想要寫的詞給念了出來。
男子一聽,眼睛不覺亮了,“嗯,銘淇,真是看不出來,你對于詩詞一道,真的是有獨到之處啊!有機會我們多探討探討。”
“我哪里能比得上你們啊,我也就是寫寫詩詞罷了,什么四書五經的,我都不大懂。”
“你謙虛了!”
男子說著,順手拿起了墨,氣閑神定的磨了起來。
這個男子既然叫銘觀,那就是柳銘淇的皇族同一輩人,而且他還正好也是親王世子——禮王世子。
銘觀今年都二十六歲了,和柳銘淇相差十歲,少年自然不能像是叫柳銘璟那樣直呼其名。
嗯,銘觀也就是柳銘華的大哥。
但他和柳銘華完全是兩個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