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告訴我,說七步蛇的最大一個產區,根本沒有出現過大量購買七步蛇的人?
那這群人嘴里的毒藥,還有那些箭矢上面涂抹的,都是口水嗎?
沒有個一兩升的七步蛇毒液,能造成這樣的效果嗎?一兩升毒液需要多少七步蛇來分泌,你們當我是傻子不知道?
滾!都給我滾!讓這些校尉指揮使全部給我滾回來,我倒要看看,這么些年了,他們都在干什么?一天到晚只會吃屎嗎?”
片刻之后,房間里面走出了七八個人。
他們全是在京的校尉和指揮使們。
平日里一個個都是昂首挺胸走路的,現在則是跟被騸割了的小雞一樣,走路都沒有精神。
見到了柳銘淇,這群人的臉色非常復雜。
又是愧疚,又是咬牙,還有一絲絲的不甘心。
柳銘淇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畢竟自己的工坊還就在這繡衣衛衙門旁邊呢,用不著去說些什么諷刺的話語,搞僵了關系。
罪魁禍首又不是他們。
充其量也就是他們廢物而已,沒什么大不了。
他們走了出去,柳銘淇才施施然的進了房間。
房間里有著揮散不開的煙霧。
很顯然,高大都督又在吸煙了。
沉著臉的他,看到柳銘淇走進來,站起來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殿下,您來了!坐,請坐!”
高敬的心情其實和手下們差不多。
都對柳銘淇有著復雜的觀感。
不過高敬更多的是慚愧。
看到柳銘淇,他就想起自己辦案不力,沒辦法找出刺殺這位裕王世子的兇手。
柳銘淇隨意的坐下,“這皇上不是已經說了,轉為長期搜查嗎?高大都督你還那么急干什么?”
高敬對柳銘淇道,“皇上的話,那是皇上的恩賜,我們下面的臣子如果因此而懈怠,那就是太不知道分寸了。
他們現在和我一樣,都被降了級,今年年末的獎賞也沒有了,但他們卻還沒有醒悟過來,沒有努力去破案的動力,這才是很可怕的。
如若是這樣,那么要不了多久,恐怕等到太子繼位之后,我們繡衣衛還能不能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景和帝已經宣布了對繡衣衛的處罰。
“繡衣衛查辦‘裕王世子遇刺’一案極其不力,且松懈懶散,深負朕望,天下臣民無不以此為談資,朝廷顏面蕩然無存。
今,繡衣衛大將軍高敬降職一級,余下校尉、指揮使、總旗等一應官員,皆以此為罰,著其戴罪立功,毋令朕失望。”
在處罰里面,高敬是非常丟臉的。
他成為了禁軍九衛之中,唯一一個掉到了正三品的大將軍,和同僚們聚會都抬不起頭來。
但柳銘淇聽他的意思,他在乎的并不是這個,而是看到了繡衣衛的危機,還要積極的整頓繡衣衛,爭取把他們從泥潭里面拔出來,重新成為帝國最可以依賴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