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每年給西康省大量的糧食物資補貼,朝廷也不得不這么做。
但西康省還不是最悲催的。
它本來就窮,暴雪來臨不過是再窮一些而已。
剩下的湖南湖北才是今年最悲催的兩個省份。
特別是湖北,它還多了一個今年四月的云夢澤水災,持續了一個多月。
接下來就是八月份的蝗災,又持續了一個多月。
現在接著又來了暴雪鋪天蓋地的下。
一年三次中等規模以上的受災,在歷史上恐怕都是罕見的吧?
如果只下十幾天,像是京城這樣倒還好,但關鍵最怕這些地方不止下十幾天,萬一二十多天,甚至三十多天呢?
那才糟糕!
因為湖南湖北才熬過蝗災沒多久,哪里有什么資源再來應對暴雪?
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抵御風險的能力,比起西康省都還要脆弱。
這恐怕才是景和帝和朝廷諸公擔憂的地方。
柳銘淇也想到了他們現在在大聲的討論什么了——賑災。
沒辦法。
雖然大家可能看著這個詞就頭疼,但你又不能不去做。
不可能因為一二次我做了,第三四次我就不去賑災了。
一次不賑災,死傷就可能超過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所以哪怕是今年已經有過好幾次賑災,讓國庫和內庫都大量的損耗,也終究還是得撥出錢糧,供應災區。
眼看著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許多地方的官員說不定都已經開始封印休假了,卻還遇到這事兒,只能加班加點的重新忙碌起來。
皇帝和大臣們的忙碌只是一個縮影,未來的許多天里面,無數的官吏和民眾們,才會更加忙碌。
現在恐怕皇帝最期盼的,就是過年能有好消息,暴雪下了這么十多天就停下了吧!
……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康朝廷在這邊愁眉苦臉,幾個草原的使團卻是興高采烈。
當然他們也不在外面表現就是了,都在驛館里面偷著樂。
比如說最大的兩個使團,西羌和室韋的重要人物,又聚集在了一起。
“消息已經確定了,這一次的災害很有可能要超過蝗災。”韓樂古說著自己收到的情報,“最慘的是南方地區,也就是湖南湖北和四川西康這四個地方。”
“湖南湖北是受到了詛咒嗎?”乞勒都埋笑出了聲,“一年三次大災大難,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耶律安翔也在笑,“是啊,本來兩湖地區是大康有名的魚米之鄉,現在好了,哪怕是三五年時間都沒辦法恢復元氣。”
嵬雀罔麻點了點頭。
其實兩湖地區的重要性還不僅僅在于他們本身是魚米之鄉,而在于他們緊鄰著京畿地區,緊鄰著帝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