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和帝糾結的樣子,趙壽很愉快的賣了柳銘淇:“陛下,裕王世子是年輕人,或許沒有這么早睡,不如老奴去請他現在進宮?您先聽聽他的意見再說。”
“這樣不好吧?都這么晚了。”皇帝很假惺惺的道,實際上眼中的迫切已經出賣了他。
“老奴這就過去。”趙壽爬了起來,“陛下您要不先進點膳,吃點糕點喝杯奶茶提提神,老奴一會兒就帶著裕王世子回來。”
“好吧!也是為難銘淇了。”景和帝嘆了一口氣。
……
兩刻鐘后,裕王府。
“什么?現在?”柳銘淇披著外套,睡眼朦朧的瞪著趙壽,“老趙啊,你不是折騰我嗎?我都睡著了啊!”
“我的殿下喲,您這不是醒了嗎?”老太監賠著笑,“皇上還在等著您呢,咱們還是走吧!”
“不去不去。”
柳銘淇堅決搖頭,“這么晚了不說,我一個宗室,參與朝政那么多干嘛?你嫌這次佛門道家的青壯還俗和度牒事件,他們罵我還不夠?”
因為佛道強令還俗和高價度牒的緣故傳開,不知道多少人在明面上痛罵跟皇帝出這個餿主意的人。
連裕王妃去上香,回來都告訴柳銘淇,有人在佛前許愿,要一顆天雷劈死這個混蛋。
柳銘淇當時就怒了。
尼瑪這事兒我就說一說,具體干事兒的是皇帝,你們不罵皇帝就罵我,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可想是這么想,柳銘淇也沒有信心和千百萬人罵街能罵贏,只能唾面自干的忍了。
現在皇帝又缺錢,又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家伙在他面前提起了小爺,又要叫我去出主意。
出主意其實也沒什么,關鍵我見不慣他們用著很爽,但嘴上卻經常要說我沒道德太唯利是圖了。
尼瑪!
要是真的嫌棄,有種你們不用啊!
又要用又要嫌棄,真是過分!
看著柳銘淇不愿意,趙壽輕咳了一聲:“殿下,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陛下信任您,這不挺好嗎?”
柳銘淇懶洋洋的回道:“陛下就算討厭我,我也沒有壞處啊。”
趙壽又道:“可您想想,上次您遇刺,陛下多關心您啊?就差把高都督都給斬首了!”
“但現在兇手都還沒有抓到。”柳銘淇輕飄飄的道。
趙壽頓時無語了。
對一個無欲無求的宗室,還真的是有點單手抓刺猬——下不了手的感覺。
最后他干脆心一橫,直接帶著哭腔道:“殿下,您可不能不幫忙啊!陛下正在宮里翹首以盼,您還是快去吧!老奴,老奴給您跪下啦……”
說著,他作勢就要下跪。
柳銘淇嚇得趕緊攙扶住他,并且破口大罵:“老趙,你怎么變得這么無恥了?”
開什么玩笑!
皇宮總管大太監居然給柳銘淇跪下,傳了出去的話,御史們還不得集體堵在他門口天天罵街,并且大聲疾呼除此國賊!?
趙壽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打算陷害柳銘淇,就是做做樣子。
柳銘淇一拉他,他就起來了。
他眼中包含著淚花兒,“殿下,老奴是一個閹人,不知道那么多道理。但大康江山不僅僅是陛下的啊,它還是所有宗室的啊!您以后是要做宗人府宗正的人,怎么忍心看到大康朝就這么的滿目瘡痍?”
少年苦笑了一聲,拿他實在沒辦法:“老趙,你不去當花旗國開一家游說公司,真的是浪費了!”
趙壽不知道柳銘淇說的是什么東西,但卻聽出了柳銘淇語氣的松動。
他精神一振的道:“那殿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柳銘淇沒好氣的道:“先滾出去吧你,我要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