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很快走了進來,看了看正在給太子按摩的宮女,平聲道:“殿下,卑職有事情稟報,還請屏退左右。”
太子皺了皺眉,還是對宮女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待會兒我再叫你進來。”
“是!”
宮女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李帆也沒有遲疑,到了跟前就道:“殿下,您知道壽王的事情了嗎?”
太子搖搖頭:“銘安?怎么了?”
李帆道:“他今天去跪在了皇上寢宮門口,磕了三個頭后就離開。皇上讓趙公公去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他說‘父皇生病本來兒臣該來探望的,可御醫說父皇又需要靜養,所以兒臣只能用此方式祈禱父皇早日康復了’。”
太子一樂,“這恐怕不是他想的吧?他能有這個心思?多半就是銘淇用鞭子逼著他去的。”
李帆看到他的樣子,不覺有些氣苦:“殿下,您怎么關心的不是重點呢?他在討好陛下啊!他在爭寵啊!這個壽王其心可誅!!”
“不不不。”
太子坐了起來,看著李帆道,“高霂啊,以前的事情咱們不說了。但是銘安對我是絕對沒有威脅的,他一個七歲小毛孩,平日里又暴躁荒唐,怎么可能取代得了我?
這規矩都不要了嗎?所以啊,你別太緊張了,不要一直想著他,沒什么意思。你有空可以幫我理一理這幾天朝堂的事情,可把我腦袋給弄痛了!”
李帆卻不同意,“殿下,單單一個壽王我并不擔心,可是壽王的背后站著柳銘淇啊!這么一個新出的圣人,如果公然支持壽王的話,您說陛下和大臣們會怎么想?哪怕是有一點威脅,我們都該先掐死,不要讓他有發展壯大的機會!”
太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銘淇的確是朝廷內外都敬重的人,這段時間許多地方上的文人都在傳送膜拜著他那篇《勸學》,我也想不到,他居然落水一次后,會有這樣突發的才學,簡直是天授其才啊!
但是對于他和銘安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了。你上次不是說了嗎?陳貴妃已經多次向父皇哭訴,銘淇對銘安又打又罵,根本沒有半點做先生的樣子。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教導皇子的,只不過是父皇要他去虧一虧銘安的性格,所以才臨時擔當這個責任。
等到過幾年,他正式得到封賞之后,或者是進入宗人府協助肅王叔辦事兒之后,那就不可能去教導銘安了。
以銘安的性格,如果沒有銘淇這樣強勢的人壓著他,你說他能認真的學習嗎?就算他認真學習了,這個天還能翻得了?”
李帆訝然的道:“裕王身體那么好,年齡還不到四十,難道就不行了?柳銘淇要承襲郡王爵位?”
太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自己的第一心腹說老實話:“這一次大雪災,銘淇又立下了大功,所以閣老們都建議可以給他一個高位的封爵,不過父皇暫時否了,他想要過幾年再說。但是如果沒有意外,銘淇會得到一個親王爵。”
“親王爵?”李帆搖搖頭,“嘖嘖,他運氣可真好。”
大康朝有過好幾次的郡王升格成為親王,這倒不是第一遭。
但柳銘淇才十六歲,二十多歲就要成為親王,然后裕王府一門兩親王,可真是榮貴之極啊。
太子繼續道:“況且高霂你有一點沒有算清楚。”
“殿下請說!”
“上古的唐太宗都能用前太子的忠臣魏征,我有什么不能用銘淇的呢?等到我繼承大統之后,銘淇這樣的人才,反而應該是我的有力臂助,還不用擔心他有二心,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太子道,“他也根本威脅不到任何人的地位,你們大可放心!”
李帆一慌,趕緊弓腰道:“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