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淇跑過人群的時候,心下不覺忐忑,該不會熊孩子不行了吧?
他對于壽王的寢宮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陣穿梭后沖到了門口。
門口站著的是張勤,他看到柳銘淇,臉色卻是凝重無比。
“殿下,陛下、太后和皇后都在里面,請平心靜氣,不要圣前失儀。”結果張勤說的卻是這個。
喘著氣的柳銘淇問道:“壽王還有救?”
張勤面不改色的道:“卑職不知道,但現在還有氣。”
臥再槽!
張勤相對于門口的校尉,實在是冷靜得過分了吧?
少年正在心中吐槽,里面忽然傳來皇帝的聲音,“是銘淇到了嗎?”
景和帝的聲音中透露著焦急,張勤也不和柳銘淇廢話了,隔著門道:“回稟陛下,裕王世子到了。”
“快快快,讓他進來看看!!”景和帝說著話,然后居然猛的自己把門給拉開了,一把將才邁開腳步的柳銘淇給拽了進去。
柳銘淇還不知道景和帝力氣這么大。
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了。
進到屋子里面,柳銘淇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膏味道。
他還沒來得及看到銘安,忽然一個女人就沖到了跟前,緊緊抓住柳銘淇的胳膊:“世子,救救銘安吧!救救銘安吧!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子啊!他是你的圣人門徒啊!千萬不要讓他死了啊……嗚嗚嗚……”
柳銘淇仔細一瞧,這個哭得雙眼紅腫、蓬頭散發的女人,不正是那個漂亮得冒泡的陳貴妃嗎?
和之前的意氣風發想要讓兒子當皇帝的貴妃相比,她現在就像是街上一個瘋女人而已。
這邊坐著的太后一皺眉:“放開銘淇!陳貴妃,你這成何體統?”
她固然是關心銘安這個孫兒,可也見不慣陳貴妃如此瘋狂,而且就這么和銘淇拉拉扯扯,以后說出去了,銘淇該怎么是好?
陳貴妃卻是置若罔聞,根本拉著柳銘淇不松開。
少年無奈了,只能道:“貴妃娘娘,你這么拉著我,我怎么去看壽王殿下的傷勢?”
“哦哦哦……”
陳貴妃渾身一哆嗦,連忙拉著柳銘淇到了床前。
蓋著被子昏迷的熊孩子,此時正在呢喃著什么,聽不清楚,可他明顯紅腫不堪的右手手臂,雖然抹了厚厚一層藥膏,卻也明顯看得出來,腫得跟尋常的兩倍多大小。
熊孩子的額頭上,墊著一塊濕布,旁邊地上還有一盆冰塊和幾塊濕布,顯然是要給他降溫。
“殿下!”
跟柳銘淇說話的是熟人周御醫,也就是當初為了試驗消毒酒精效果,自己給了自己一刀的那一位。
上一次把樊山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也是他。
他擅長的就是外傷和骨骼。
周御醫臉色很沉重,“殿下,壽王殿下一直高燒不退,而且手臂傷口紅腫不堪,有化膿不止的跡象,看樣子應該是邪毒入體,恐怕……恐怕……”
“不!”
陳貴妃聽到這個就跟瘋了一樣,順手就給了周御醫一巴掌,嚷道:“我兒子沒事!我兒子將來是要當……唔!!”
柳銘淇嚇了一跳,趕緊一記手刀打在了她的后面脖子上,陳貴妃應聲而倒,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景和帝就在她旁邊,見狀連忙攙扶住了她。
皇帝看著昏過去的愛妃,不覺埋怨道:“銘淇,你這下手重了點吧?”
“陛下,我們在這邊商量著救人,貴妃娘娘卻在不停的搗亂,而且還打人,這讓我們怎么救壽王?怕是僅有的希望都消散一空了!”柳銘淇義正言辭的道。